她似乎吻得有些累了,干脆整个人都趴在男人身上,然后侧过头,下巴垫在男人宽阔的肩膀上,毛茸茸的头蹭着他的颈肉。
“对不起……我喝多了,”她的话听起来有些委屈,甚至都带了哭腔,“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控制不住自己,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强吻你的。”
蔺平和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做出安慰的动作,没有说话,耐心地听着她一点一点地唠叨。
“我想把你当成好朋友,可是……可是我没办法用对待小景的态度来对待你,我一想到还有别的人喜欢你,我就好难过,呜呜呜……”陶酥吸了吸鼻子,然后继续说,“蔺哥,我最近看到你就觉得自己特别不对劲,心跳的速度会变得越来越快,见不到你的时候特别见你,可是真的见到你了,我还经常不敢直接看着你,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奇怪?”
“不会,”蔺平和摸了摸她的长发,然后轻声对她说,“我觉得你很可爱。”
“可是你也只是觉得我很可爱啊,我听日本的老师说,一个男人夸一个女人可爱,是因为她不够漂亮,也不够性感,所以只能用‘可爱’来形容她了……”陶酥委屈地抱怨着。
在陶酥自己的认知里,她个子矮、又不喜欢化妆,就算身材比例好,腿也不会比一米六八的姑娘长吧。
“没有,我觉得你又性感又漂亮又可爱。”蔺平和顿了顿,最终还是把这个词说了出来。
“真的吗?”陶酥小心翼翼地问。
“真的。”蔺平和笑着点了点头。
“那、那我有一个小小的、小小的事情可以拜托你吗?”陶酥继续问。
“你说吧。”蔺平和满口答应。
“唔……就是……”陶酥欲言又止,然后再一次撑起身,将重心放在男人的腿上,趁着酒劲儿,大胆地对他说:“你可以亲我一下吗?”
陶酥看着男人渐渐沉下去的眸子,那里面闪烁着某种让她看不懂的光芒。
因为看不懂,所以很慌。
她以为,自己的无理请求,被这个男人讨厌了。
也对,毕竟,正常人都没办法忍受,被刚刚强吻过自己的女生索吻吧?
这样想着,陶酥觉得更难过了。
可是,她却不想就这么放手。
湿漉漉的眼睛委屈地望过来,竟然同时带了纯真与诱.惑,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
蔺平和看着这双眼睛,就觉得喉咙一紧,然后什么都顾不得了。
他伸出手,握住了陶酥的肩膀,直接就把她按在了沙发上。
☆、二十九张黑卡
蔺平和垂下眸子, 看着被自己按在沙发上的小姑娘。
白嫩的小脸因为酒气染上了艳丽的粉红色,那双漂亮的浅灰色眼睛在灯光的映染下显得亮晶晶的,挺翘的鼻尖下是微张的小嘴, 粉色的唇瓣像樱花一样。长而直的黑色发丝铺在皮质的沙发上, 像某种绽放的花朵。
他慢慢地低下头,距离她越来越近,然后含住那两片唇,带着鸡尾酒味道的唇瓣柔软而香甜, 像泡在洋酒里的车厘子。
陶酥没想到他真的吻了自己。
男人灼热的气息洒在她的脸颊上, 虽然手腕被他死死地扣在沙发上,但唇瓣上感受到的力气却那么温柔,像春天里洒落在田中细苗的雨滴, 若即若离, 每隔几秒都会给她留下喘息的余地。
脑子里的氧气充足, 就总容易想东想西。
陶酥甚至还有多余的闲心, 转动着灵活的手腕, 柔嫩的指尖摸了摸男人的手背, 那种细腻的触感,像被猫儿轻轻地挠过一样。
蔺平和被她这细微的小动作, 弄得有些哭笑不得。
她一直都是这样,总会做出一些令他想象不到的趣事儿。
于是,他加重了唇上的力道, 并且不再怜惜,不给她留一丝喘息的机会。
不一会儿, 身下的小姑娘就发出浅浅的呻.吟声。
她的手上也渐渐没了力气,只能躺在沙发上,弱弱地回应着男人暴风骤雨般的深吻。
几分钟后,蔺平和才舍得放开她。
他低头,看着胸口不断地剧烈起伏着的小姑娘,她眯着眼睛,慵懒地躺在那里,杏眼眯成了狭长的弧度,含着的水光好像下一秒就要从眼尾滑落,像月初的新月一样漂亮,而且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媚.意。
他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发,男人修长的手指拂过她的空气刘海,然后掠过她泛着粉色的眼尾,最后停在被吻得红.肿不堪的唇瓣上。
继而,蔺平和再一次伏下上半身,贴在她的耳边,轻声问道:“亲完了,还想让我做什么?”
酥酥麻麻的热气侵袭着她的耳朵和颈侧的皮肤,这种感觉陌生得让她觉得有些害怕,但却又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享受感。
陶酥舒服地眯着眼睛,然后伸出胳膊环住男人的脖子,用很小很小的声音对他说:“我想去学校的后门,你再把我举上去好不好?”她小心翼翼地说,“不过这样会不会很幼稚啊?还是不要了吧……唔……我好困,脑子好晕,想睡一会儿……”
听到她越来越微弱的声音,蔺平和连忙将她从沙发上抱起来。
他将娇软的小姑娘抱在怀里,低下头看她的脸,果然,刚刚还眯着的眼睛现在已经阖上了,纤长卷翘的睫毛,在她的下眼睑上投下了一小片阴影。
她、居、然、睡、着、了。
虽然没有撩完就跑,但是撩完就倒,也真是要了命。
蔺平和摇了摇头,思绪又回到了两年前的光景。
他们两个人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这家酒吧的吧台处。
她把自己当成了破产失业的男人,还给自己开了张支票,结果,也是因为喝多了,第二天转头就把自己给忘了。
可是,他却一直记了这么多年,甚至连那张随便开出来的支票,都一直保存得完好无损。
最近的几个月里,他慢慢地接近她,发现她的脑回路好像和普通人不太一样,做的每一件事都不按套路出牌。
她的小脑袋里在想些什么,蔺平和完全摸不准。
就比如今天,他到了现在也想不明白,她是怎么把自己和封景给胡乱配到了一起的。
蔺平和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然后低头看着怀中的女孩,被酒精熏得红扑扑的脸颊,看起来诱.人极了。
他从沙发上站起来,抱着她,准备把她送回她在学校附近的公寓。
然而,撑在她膝盖下方的手臂在碰到她露在外面的腿的皮肤后,蔺平和只能用一只胳膊撑着她,另一只手闲出来,去拿自己的西装,围在了她的腰上。
男人那件比她的身量大了好几码的西装,连她的膝盖都盖住了。
之后,蔺平和再一次抱起她,准备往外面走。
刚一开门,趴在外面听墙角的三个妹子,连忙立正站好向前看齐。
她们听到封景的话之后,放心不下,也顾不上再喝酒了,干脆集体来隔壁包间的门口站岗。
“先生,您好……?”寝室长看着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有点胆秃。
“您好。”蔺平和点头。
看到对方似乎并不是封景形容的那种,完全不讲道理的人,寝室长的心才稍微放宽了些。
她伸出手,去扯男人怀里的女孩,然后对她说:“我是陶酥的室友,我们学校每周日晚上都要查寝,让我带她回去呗?”
其实她在说谎,其实每周都要被查寝的只有大一而已。
寝室长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这个男人的表情,可是却什么也看不出来,于是只能掏出自己和陶酥两个人的学生证,递给他:“你看,这是我们的学生证,我真的是她室友。”
作为室友兼同学,就算封景没有提前跟她们打招呼,她们也不可能放任一个陌生的男人,在深夜带走一个姑娘。
这种事听起来都有点吓人。
蔺平和看着眼前的人,想了想,觉得她说得在理。
更何况,自己对于这些女生来说,只是陌生人而已,这样还能让陶酥更安全一些。
于是,蔺平和才不舍地把怀里的小姑娘交了出去。
他想嘱咐两句,但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份,还是忍了回去。
然后,他穿上风衣,准备离开了。
临走时,陶酥的室友叫住了他:“先生!您的西装……”
“给她围着,”蔺平和转过头,看着趴在室友身上的小姑娘,然后对她说,“我们两个认识的,等她明天醒了,让她自己还给我就行了。”
说完,蔺平和就离开了。
陶酥的个子不高,也不重,三个女生轮流扶着她,也顺利地回寝室了。
这一夜,陶酥睡得安稳极了。
甚至,把第一节课都睡过去了。
周一的第一节课是无关痛痒的校选修,室友们看她睡的香,也没叫她起来。
等到了日上三竿,陶酥才揉着眼睛从床上爬起来。
她刚起来,就看到寝室长正趴在她床边的护栏上,眼睛一眨一眨的,好奇地问她:“酥酥啊,跟我们科普一下,昨晚那个帅锅是你什么人呀?”
“昨、昨晚怎么了……?”陶酥锤了锤混沌不清的大脑,宿醉带来的后遗症简直是要命。
“呦呦呦,在我们面前还装个球啊,就是那个长得巨帅身材巨好的汉纸啊,昨儿要不是我们拦着,都不知道他会把你带到哪里去。”隔壁床的室友也凑了过来。
“昨晚喝太多了,头晕,已经记不起来了……”陶酥委屈巴巴地说道。
“诶呀就是这个,你看!”寝室长举着那件西装,然后对她说,“阿玛尼诶,老贵了吧,怎么酥酥身边的男人都是有钱人啊。”
“而且还那么帅。”
“而且身材还那么好。”
“不过你们一说身材,我怎么感觉昨晚那个男人有点眼熟呢……”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寝室长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拍了一下脑袋,然后大声地说:“啊!我想起来了!这学期刚开学那阵,小饼干不是画过一个人体素描么!好像就是昨晚那个男人诶!”
听了她的话,陶酥迅速扯过那件西装。
衣服的样式和颜色她都很熟悉,就是她亲自挑给蔺平和的西装的其中之一。
特别是这套纯黑色的西装,陶酥觉得他穿着最好看了。
那……昨天晚上,她是和蔺平和在一起吗?
宿醉后选择失忆症这个毛病,陶酥一直都有,只不过不算太严重,如果有足够的提示,她还是能回想起来的。
所以,她捏着那件西装,捂着脑袋想了好久,终于全部都想起来了。
虽然当时她是醉着的,但现在清醒过来之后,才发觉昨晚自己做得那些事,当真是没眼看。
早知如此,她就不要想起来了。
一回想起,昨晚她大胆地坐在男人的腿上,环着他的脖子向他索吻的自己,陶酥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
男人那个带着荷尔蒙气息的热吻,至今回想起来,仍然让她觉得小鹿乱撞。
手腕上似乎还残存着男人手掌上的温度与力道,白皙的腕部皮肤,似乎还留着被男人扣着的浅红色印记。
她皮肤上的红痕不易消除,虽然现在已经很浅了,但仔细查看还是有所残留,所以陶酥知道,自己回想起来的那些记忆,都是真的。
陶酥捂着迅速升温的脸,然后抱着男人的西装,从上铺爬了下来。
不想理会室友们叽叽喳喳探讨着“是霸总还是模特”这种话题,陶酥迅速洗漱完毕之后,说了一声“我去趟干洗店”,就跑出了寝室。
她抱着蔺平和的西装,往学校附近的干洗店走,西装上似乎还残存着男人身上的气息,灼热而温柔,让她沉溺其中。
从干洗店出来之后,陶酥坐在学校的小广场上发呆。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是在发呆,但是,陶酥的内心已经开始疯狂打滚了。
她试着给封景打了电话,结果大概是因为太生气了,所以干脆就没有接她的电话,微信短信都不回。
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陶酥揉了揉太阳穴,第一次设身处地感受到,电视剧里跟闺蜜抢男人的女主角的痛苦。
可是,既然蔺平和不喜欢封景,那么自己也没有放手的必要了。
就算是朋友,在恋爱上也需要公平竞争吧。
再加上……她还比小景有优势呢,昨天她借着酒劲儿不要脸地耍流氓,亲都亲过了。
越过了表白牵手拥抱,直接二垒了好不好。
封景跟她比,还差了一截呢!
这样想着,陶酥似乎对自己更有信心了。
可是,她对恋爱也没什么经验,没了“酒壮怂人胆”的外挂。现在的她,甚至不敢直视蔺平和的眼睛超过十秒钟。
追人这种事,她真的不擅长,也不了解啊。
陶酥皱了皱眉,最终决定找亲友团求助。
封景不接她电话,曲戈白天工作忙,陶酥也不好意思打扰她。
所以,陶酥在薄薄的手机通讯录里翻了好几圈,最终还是拨通了一个名为“封蜜”的人的号码。
封蜜是封景的姐姐,也在同一个学校念书,只不过不在同一个学院,因为小景的关系,她和封蜜也比较熟悉。
絮叨了半天,陶酥总算把事情讲完了。
“所以,你是想问我关于恋爱的问题吗?”封蜜总结着问她。
“是的。”陶酥答道。
“唉,怎么一个两个都问我这个问题……”封蜜叹了口气,然后继续说,“算了,看在你这么可爱的份儿上,我就给你指条明路吧。”
“嗯嗯!”陶酥点头。
“有本恋爱万能教材,我前一阵借我弟了,我现在找他要,然后送到你寝室啊。”封蜜说完这句话,就挂断了手机。
陶酥回到寝室后,没过几分钟,就听到了敲门声。
她拉开门,就看到封蜜站在门口,一边大口地喘着气,一边把一本包了黑色塑料纸的书递给她:“好好参考啊,恋爱万能教材,特有用。”
“谢谢封蜜姐!”陶酥愉快地接过东西,向她道谢。
封蜜大概还是有些别的急事,所以把东西给了陶酥之后,就离开了。
室友都出去吃午饭了,也没在寝室,陶酥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小心翼翼地剪开了塑料纸。
然后,封面上“霸道总裁爱上我”七个大字,就映入了她的眼中。
☆、三十张黑卡
【他举着一束扎有99朵红玫瑰的花束, 递到她面前,女人激动地红了眼眶。她接过玫瑰花束,然后扑进了他的怀里, 然后, 就听到男人用低沉而性感的嗓音,在她耳边轻轻地说:“我爱你。”】
……
陶酥看着这本名为《霸道总裁爱上我》的小说,越来越感激封蜜。
这本小说里的主角人设,简直跟她和蔺平和太像了。一个主角巨有钱又用情专一, 另一个主角特别穷但是努力工作。
陶酥觉得, 小说里那个又有钱又专情的男主角,和自己简直太像了。
如果自己也送玫瑰花的话,蔺平和会感动吗?会高兴吗?会喜欢上自己吗?
陶酥陷入了沉思。
思考了半天, 陶酥也没有想到好的解决方法, 于是, 她决定求助广大人民群众的力量。
她翻出手机, 登陆了几乎长草的微博, 发了条动态。
【@情.色漫画先生V:想知道怎么追喜欢的人……有人帮忙出个主意吗……?】
虽然好几个月不更新, 微博已经濒临长草,但是, 陶酥在互联网上好歹也算个网红画手。
所以,微博发出去没多久,还是有一大群人跳出来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比如——
【土豪你那么有钱还要啥主意, 直接撒钞票啊!!!】
【咱们小老师恋爱了呀~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妹子能入了土豪的眼2333】
【送花送表送钻戒!土豪上吧别控制!】
【讲道理我觉得汽车别墅大游艇比较实在,土豪你觉得呢?】
……
因为前一阵曲戈催过她发动态, 向粉丝证明自己还活着,所以她就拍了一下当时手边的星巴克。
但是,她却意外地把那串法拉利车钥匙拍了进去。
结果,粉丝都知道她是一个土豪。再加上她平时画的画都是男性向的,所以,大部分粉丝都以为她是一个直男二世祖……
陶酥看着那些评论,刚想回复自己的粉丝,她喜欢的人不是那种喜欢钱的人设,却不料又刷到一条新的回复,引起了她的注意。
【@顾穿云饲养员V:小老师我跟你缩,你如果想追人一定要看《霸道总裁爱上我》这本书,草鸡棒!肯定能让你抱得美人归!】
……
陶酥眨了眨眼睛,盯着手机屏幕里的这条微博评论发呆。
原来这本书这么火吗?!
她被深深地震惊到了,并且,对自己刚刚质疑封蜜姐的行为,表示强烈反省。
她看着这条大V粉丝的评论,又翻到她的微博个人认证信息,是哥哥公司里的执行长。
虽然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会关注到自己的微博,但既然是哥哥的下属,肯定都是靠谱的人吧。
再加上,封蜜姐也推荐了这本书,那就一定错不了了。
于是,陶酥的心底就默默圈定了一个答案。
等室友们回屋,就看到寝室里最迷你的姑娘,抱着膝盖坐在椅子上,捧着一本有着古早狗血言情小说画风的封面和标题的书,认认真真地读着,她一边读还一边拿笔在上面勾勾画画做批注,书籍侧面还能看到里面贴了好多荧光便利签……
这是昨晚喝多了还没醒酒?
还是今天早上忘吃药了?
“酥酥啊……”寝室长神色微妙地走近她,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问道,“你在干什么呢?”
要知道,她们期末考试临近前拼命抱佛脚的时候,都没有陶酥现在的表情认真。
这认真的表情,搭配上这本看名字就很扯淡的言情小说,简直太他妈吓人了。
“也没什么,就是感觉这本书很有深度,”陶酥推了推眼镜,一本正经道,“我研究一下。”
室友们:……
被她正经的样子深深震惊到的室友们,不敢再打扰她,于是也纷纷爬上了自己的床,再度开启手机+床的追剧刷综艺模式。
一个小时之后,陶酥伏在桌子上,拿出白纸和笔,开始写约会策划案。
既然要追人,那就一定要正儿八经认认真真的才行。
她昨天都强吻人家了,怎么说也要负责,而且蔺平和对她这么好,她也不能普普通通地负责就算了,一定要弄一个大一点的场面。
这样想着,土豪酥决定重金追人了。
可是,送玫瑰的契机是什么呢?
虽然昨晚他后来也主动吻了自己,可是那个吻,是她请求的啊。
自从认识蔺平和以来,这个男人对她的态度一直都很包容,也很温柔,几乎达到了有求必应的程度。
或许他原本就是这样一个很好的人,为了迁就自己这个醉鬼,所以才吻了她吧?
这样想想,陶酥觉得越发地忧伤了。
所以,这花必须找个恰当的理由送出去才行。
教材上怎么写得来着?
对!生日礼物!
于是,陶酥翻出手机,想给蔺平和打电话。
可是,在按下绿色的拨出按钮之前,陶酥没由来地就想起了昨晚,男人伏在她耳边,那句低沉而微哑的“还想让我做什么?”。
思及此,白嫩的双颊迅速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粉红色。
还、还是不要打电话了吧……
手机贴在耳边的感觉,就像他伏在自己脸颊侧说话一样。
陶酥甚至能在幻想中,感受到男人灼热的气息洒在皮肤上,那种令人怦然心动的感觉。
所以,她退出了拨号页面,选择了发短信。
【蔺哥!最近有时间吗?要不要出来吃好吃的?顺便把洗好西装还给你……】
对了,有了西装这个话题,这样就显得很正常了。
而且,她以前就跟蔺平和吐槽过,他们老板特别抠,中午订得盒饭菜色太差。
请他吃饭也无可厚非,又不是第一次了。
虽然理由很充分,但在等待男人回复她的每一秒钟,陶酥都紧张极了。
幸好,蔺平和没有让她等了太久,几分钟之后,他就回了信息。
【周末?平时要上班。】
看到这条回信之后,陶酥心里悬着的那颗大石头终于落了下来。
谢天谢地,他还愿意理采自己。
想了想那本小说里,因为强吻被女主角抽了耳光的男主角,陶酥觉得自己真的是太幸运了。
她不仅没有被抽耳光,而且蔺平和也没有对她不理不睬。
她喜欢的人,真的超级好。
陶酥在心里无脑夸赞了蔺平和一顿,然后捧着手机,迅速回了他信息。
【好的好的,这周末我去工地接你?你还在赵姐那里工作吗?我想给你过生日行不行呀!】
【我今年的生日已经过完了。】
【那就提前把明年的生日过了呗!】
收到了小姑娘这条回复的时候,蔺平和正在公司开会。
财务主管此时正在大会议室的投影仪前,兢兢业业地做着本月的报告。
其他主管们也认真低头做笔记。
但是,平时喜怒不形于色,工作时从不开小差,并且对下属要求极为严格的蔺总,此时此刻却在溜号。
各部门的主管们,注意到了他们那个工作时不苟言笑的老板,居然在开月度总结大会时,笑了……笑了!!!
虽然那丝笑意很细微,但对于常年面瘫的蔺平和来说,绝对是万年难得一见的奇景。
大概是因为察觉到了同僚们的异样,正在作报告的财务主管也不禁把视线飘到了蔺平和身上。
在意识到了蔺总处于溜号状态后,财务主管不知道自己是该停还是继续说下去。
……还是继续说下去吧,蔺总怎么可能溜号呢。
错觉,错觉!
要不然就是他有哪里说错了,都把蔺总气笑了。
财务主管越想越觉得心虚,嘴上的话没停,脑子里开始重新想着这个月的财务平账表,反思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
这个会议,就在下属们莫名其妙战战兢兢的气氛中结束了。
会议结束后,蔺平和回到了办公室,然后给陶酥拨了电话。
等了半天短信,也没见他回信,陶酥以为自己哪里说得不对,正担心着呢,没想到手机就突然响了起来。
吓得她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在看到屏幕上熟悉的名字后,陶酥不停地晃着手,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她是应该接电话的,可是……一想到会从听筒里,听见男人低沉而性.感的声音,陶酥就觉得整颗心脏都麻麻的。
最终,她还是接起了电话。
“怎么才接?有事忙?”男人关切的话语从听筒里传来。
陶酥连忙解释道:“没没没、没事忙,就是……想请你吃饭……道、道歉……顺便把衣服给你……”
“道歉?”疑惑的话语,尾音微微上挑,带着性感的气声和鼻音,让陶酥觉得,心跳有些加速的趋势。
“就、就是我昨天晚上不是……,”陶酥捂着脸,然后放下手里的笔,想到室友们都在,不好意思地红着耳尖跑出寝室,靠着墙蹲在走廊里,小声地继续说,“昨天晚上不是把你……那什么了么……”
“什么?”
“就……强吻啊……”QvQ
“哦。”
“好了我承认,过生日什么的都是借口,我主要是想补偿你,你愿意出来吃饭吗?”QvQ
电话里的蔺平和沉默了。
他这一沉默,陶酥的心就又悬了起来。
几秒钟后,电话另一端的男人终于说话了:“那还是周末吧,你把地址发给我,我去找你,就不用你特意跑一趟接我了。”
其实,蔺平和刚刚一直都在查自己的日程,他周日上午有一份很重要的合约要签,大概要临近中午才能签完,基本上没有多余的时间再赶去工地了。
所以,他才直接管陶酥问饭店的地址。
可是,让蔺平和没有想到,小姑娘在这方面特别执着。
“不行不行不行!”陶酥在电话里对他说,“做事情必须要有始有终,这次是我请你吃饭,肯定要把你亲自送到饭店才行啊。”
电话另一端的男人没有说话。
陶酥想了想,然后才想到了关键的地方:“蔺哥,你是不是已经不在赵姐那里工作了?”
她记得上一次因为哥哥作梗的关系,赵姐已经把蔺平和开除了。
虽然她最近已经尽量避开哥哥,和蔺平和见面,但既然封景已经知道了,想必哥哥也肯定知道了吧。
“是,我换了工作,所以就不在工地那里了,”蔺平和对他说道,“那我把新的工作地址告诉你,如果你想来的话,周末中午来之前,给我打电话。”
“好的!”陶酥满口答应。
几天后,为了签这个合同,不得不跟大老板一起加班的高管们,就看着自家老板,把自己的车钥匙扔在办公室,然后上了公司门口停着的那辆法拉利。
法拉利是红色的,看着特别拉风,特别帅气,特别贵。
这画面真的太熟悉了。
蔺平和的公司对面,就是一家影视公司,几乎每天都会有人帅身材棒的男人、或者是人美身材靓的女人,被公司门口的各种豪车接走。
就算用眉毛想,都能知道,这应该是怎么个情况。
“我说……蔺总这是被哪家的富婆包养了吗?”财务部部长神色严肃地推了推眼镜,然后,提出了这个疑问。
☆、三十一张黑卡
“水煮鱼吗?”上车之后, 蔺平和便询问陶酥,关于晚餐的问题。
“水煮鱼是用来道谢的,道歉的话, 肯定要吃得高级一点呀, ”陶酥幽幽地说,开车的空档,还瞥了一眼蔺平和身上的衣着,“正好你今天穿了西装, 我们去吃西餐吧。”
“吃什么都行, ”蔺平和答道,然后反问她,“为什么道歉?”
“……唉你干嘛总让我提这个话题嘛, ”陶酥烦躁地拍了一下方向盘, 然后委屈地说, “就、就前几天晚上在酒吧那事儿啊, 我室友都跟我说了, 对了, 那件西装在我包里,一会儿你记得拿一下。”
“真的不需要道歉, 我——”蔺平和刚想对她说,自己也很喜欢她,却不料就被正在开车的小姑娘打断了话茬。
她说:“你不用安慰我, 我知道自己做得很过分,你还愿意陪我出来, 我真的很开心,你那天晚上没有当场抽我耳光,我也很开心。”
蔺平和:……
陶酥顿了顿,然后继续说:“所以,我现在决定重新开始,很认真地追你,这段时间你可以考察我,然后告诉我答案可以吗?”
“不用追,我其实——”
“不行,这种事真的很重要。要不然,你同意我追你,要不然你现在就直接拒绝我,我肯定不会再来烦你了。”
蔺平和:……我他妈还能说什么。
男人侧过眸子,望着认真握着方向盘开车的小姑娘,柳叶一样的眉轻蹙,娇俏的小脸上带着一丝忐忑的神情。
“那你追吧。”蔺平和最终还是顺着她的话,接了下去。
算了,她想追就追吧,反正结果早晚都是一样的。
无论是表白还是其他的事情,左右都错不了。
这样想着,蔺平和也就渐渐释怀了。
停车后,他一言不发地跟在小姑娘的身后,进了一家高档的西餐厅。
落座、点单、就餐。
一切的顺序和礼仪,蔺平和都没有出现任何问题。
这让陶酥觉得非常诧异。
他果然和一般的民工不一样。
虽然从来没来过高档西餐厅吃饭,但是却为了不给自己添麻烦,一定是私下里认真学习过这些事情了吧。
陶酥内心深处对这个男人的好感度再一次上升了几个百分点。
其实,她一早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害怕蔺平和真的出现什么问题,会让这个男人感到难堪,所以今天陶酥特意包了场,整个餐厅里,除了他们两个人之外,就只有服务生和特聘的钢琴手了。
陶酥一边切着牛排,一边小心翼翼地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
他的动作优雅而简练,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刀叉也没有在盘子上发出过什么刺耳的声音,切牛排的动作完美得不行。
男人挽起的衬衫袖子下,是一双有力的麦色手腕,随着移动刀叉的动作,凸起的腕部骨节显得特别性.感。
耳边是职业钢琴手弹奏出的《小夜曲》,眼前是男人秀.色可餐的脸和手腕,陶酥突然觉得,自己餐盘里上好的牛排,都变得索然无味了起来。
她按亮了手机的电源键,看了下时间,估摸着自己准备好的东西就快送来了。
想到这个,陶酥就有些紧张。
可是,无论怎么紧张,时间总是会按时按秒地过去。
不一会儿,一名服务生便推着餐车过来了。
只不过,这一次餐车上的东西不是食物,而是一束扎有99朵红玫瑰的巨大花束。
看到这个东西被服务生缓缓地推过来,蔺平和正在切牛排的动作突然就停下了。
男人深沉的目光在小姑娘的脸上扫了过去,然后,直接落在了放在餐车上的花束。
蔺平和粗略估计了一下,应该是99朵。
因为,他以前想过给小姑娘送花,去花店参考了一下,99朵大概就是这么大的花束。
但是,弟弟说送花这种追妹子的方法,实在是土得掉渣,只有恐龙时代的雄性才会这样求爱,所以,他就放弃了。
只不过他没想到,99朵红玫瑰还是与他有着不解之缘。
陶酥看到早早准备好的东西,被推了过来,于是给了服务员一个眼神,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然后,陶酥放下刀叉,从椅子上站起来,伸出手去拿那束花。
不过,大概是因为99朵红玫瑰太重了的缘故,她一只手完全拿不起来。
俏丽的小脸上闪过一丝委屈。
随后,陶酥离开了座位,直接走到餐车旁边,然后撸起袖子,双手一起用力,将那一大把比她的腰还粗的花束抱了起来。
99朵不是一个小数目,而陶酥的个子还偏矮,这么一抱,虽然花束是抱起来了,但是花束的包装纸却连她的小脸都遮住了。
于是,蔺平和只能看到,一大束红玫瑰跟成了精一样,慢悠悠地朝他的方向飘了过来。
蔺平和神色复杂地望着这束花,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内心突然非常沉重。
“蔺、蔺哥,给你……花!”陶酥抱着的花不停地往下滑,大概是因为实在是拿不稳,她连说话的气息都有些飘了。
让这个只能拿得起画笔的手腕,去捧着这么大的一束花,确实有些强人所难。
实在是心疼她,所以还没等到小姑娘走到他身边,蔺平和连忙伸出胳膊,将花从她手里接了过来。
男人的胳膊很有力,曾经能轻易地将她举过学校的后门,一束花的重量,他自然不放在眼里。
解放了双手之后,陶酥抬起头,就发现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站在了自己面前。
他一只手拎着那束花,另一只手垂在腿侧,深邃而温柔的目光,自上而下地朝自己望了过来。
陶酥有些好奇地回望了过去,然后视线慢慢下移,划过他凸起的喉结,被包裹在衬衫里平坦而结实的胸膛,最后将目光落在了他腿侧的玫瑰花上。
他的腿真的很长,那么大的一束花,他一只手朝下拎着,花束距离地面居然还有不算短的一段距离。
陶酥眨了眨眼睛,回想起那本小说里的细节。
【他揽过她的肩膀,让她趴在自己的怀里,垂下眸子,看着她抱着花束,露出羞涩而幸福的表情。然后问道:“喜欢吗?”
怀里的女人靠在他的肩膀上,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
……
可是,小说里的描写,对陶酥来说好像有点困难。
她比蔺平和矮了那么多,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除非……他把腿锯了。
陶酥有些烦躁地皱了皱眉,思考着解决方案。
视线在餐厅里来回飘啊飘,因为她提前嘱咐过的缘故,所以这束花被推上来之后,无论是服务生还是钢琴手,都离开了这层楼,整个顶层只剩下了她和蔺平和两个人。
“蔺哥,你等我一下,”陶酥像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似的,有些开心地对他说,“一小下下!”
说完这句话,她就跑到了另一张桌子旁边,伸出手拽着椅子,一路拖到了蔺平和旁边。
然后,蔺平和就眼睁睁地看着她,扶着椅子站了上去。
大概是因为对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不太满意,她蹿上蹿下,为了调好椅子的距离,折腾了好几次。
三分钟后,陶酥总算是折腾完了。
她站在椅子上,难得比他高出一点点,可以直视着男人的眼睛。
陶酥看着他,第一次站在这样的角度看到他那双纯黑色的眸子,让陶酥觉得有些新奇。
不过,她并没有忘记,她蹿上来是有正经事要做的。
于是,陶酥小心翼翼地问他:“……我能抱你一下吗?”
对于这种送到嘴边的美餐,蔺平和哪有拒绝的道理,于是,他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然后,他就看到小姑娘小心翼翼地伸出软绵绵的胳膊,慢慢地圈在他的肩膀上。
娇软的身子缓缓地贴了上来,下巴抵在他的宽阔的肩膀上,毛茸茸的脑袋蹭着他的脸颊,浅淡的柠檬香味儿钻入了他的鼻腔。
下一秒,他就听到一个像棉花糖一样甜美而软糯的声音,贴在他的耳边,轻轻地问:“喜欢吗?”
“喜欢。”蔺平和飞速地回答了她的问题,然后忍不住伸出手回抱住了她。
男人有力的胳膊圈在她纤瘦的腰上,稍一用力,就让站在椅子上,本就重心不稳的陶酥控制不住地往后倒。
她的脚踝没有控制好重心,直接就坐在了椅子背上,受重力的影响,椅子眼看着就要倒过去了。
蔺平和连忙把花扔到桌子上,然后迅速伸出手,按在了椅子背上,另一只手依然揽着她的腰,防止她真的摔过去。
这么一折腾,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就更近了。
因为害怕自己真的倒过去,陶酥吓得腿都软了。
她伸出手,死死地抓着男人的衬衫,然后贴在他的肩膀上,平复着自己因为害怕,而狂蹦乱跳的心脏。
陶酥觉得,自己刚刚以身试法,亲自实践了一波什么叫做“装X不成反出糗”的戏码。
完了完了完了,这样就一点都不帅气了。
他肯定就不会喜欢自己了QvQ
陶酥这样想着,突然就觉得心痛极了。
“你、你喜欢就好……”内心哭唧唧的小姑娘接过了他的话,然后继续道,“你放我下来吧,我继续吃饭。”
“嗯。”蔺平和应了一声,然后放开握着椅子背的手。
这么一放手,椅子自然就向后倒了,陶酥又被吓了一跳。
她连忙伸出手死死地抱住了蔺平和,恨不得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
凹凸有致的柔软身子贴在身上的感觉,实在是很好。
所以,蔺平和才没忍住逗了逗她。
不过,他还是心疼她,所以没过几秒,就把她从椅子上抱了下来。
双脚同时落在地面上的感觉,让陶酥长舒一口气。
花送完了,台词说完了,安全感也归位了,于是,陶酥的肚子突然就觉得饿了。
她心情颇好地把椅子放回去,然后重新回到自己的位子上,继续吃牛排。
只是,蔺平和的心情就有些复杂了。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她刚刚问的“喜欢吗”,应该是询问玫瑰才对。
难道……这就没了吗?
蔺平和坐到她对面,把花束放到桌子空着的位置上,然后看着对面的小姑娘,吃得开心的样子,总觉得这事情不对劲。
烛光晚餐吃了,玫瑰花送了,那么……表白呢?
☆、三十二张黑卡
“啊对了, 我差点忘记一件重要的事情,”牛排吃了一半,陶酥擦了擦嘴, 然后对他说道, “关于你的事。”
这是要表白了吗?
蔺平和握着刀叉,没有一点动作,期待地等着她。
可惜,她没有表白。
“你的新工作是什么呀?我今天去接你的地方, 离我姐的公司蛮近的, 那里应该没有工地……”陶酥有些好奇地问道,“是不是要帮着室内装修啊什么的?还是……安保人员?”
蔺平和:……你可真是个小天才。
“新工作是安保吗?”陶酥确认性地问他。
蔺平和看着她,没说话, 陶酥就当他是默认了。
果然是保安保镖一类的工作, 他身手那么好, 一挑十都不在话下, 就算被工地辞退了, 也能找到工作。
既然他找到了新的工作, 陶酥心里的大石头也算是放下了。
要不然,她会一直都心有愧疚。
毕竟, 蔺平和是因为她的关系,才丢了上一份工作。
一顿饭就这样顺顺利利地吃完了。
陶酥本想送他回去,可是被蔺平和婉言谢绝了。
她回想了一下, 好像那本教材里也没有说总裁一定要送女主角回家的这种剧情,于是, 她也就自己开车回寝室了。
回到寝室后,大概是因为时间尚早,室友们跟男朋友出去玩还没有回来,寝室里只有陶酥一个人。
于是,她从抽屉里翻出那本《霸道总裁爱上我》,继续开始研究。
她觉得很奇怪,她明明送了蔺平和99朵红玫瑰,也带他去吃了特别特别浪漫的烛光晚餐,甚至还很懂变通地把小说里的提琴曲,换成了蔺平和擅长的钢琴曲。
可是,他怎么就没有像小说里的女主那样,一边哭一边跟自己表白呢?
太奇怪了。
难道,是因为性别的原因,他和小说里的女主角不一样吗?
或者说,是因为花太少了?
陶酥又往后翻看了两页,发现自己的想法是对的。
原来,99朵根本没什么用,后面还有更多的。
【翌日,她刚刚走进办公室,就发现自己的格子间里堆满了红色的玫瑰,空气中弥漫着玫瑰花馥郁的香气,感受到同事们羡慕的眼神,她有些坐如针毡。伸出手,拿起桌子上那束花里的卡牌,落款赫然是那个男人的名字……】
……
能铺满整个办公室的玫瑰花,应该算是玫瑰花海了吧。
那肯定要远远超过99朵。
如果玫瑰花多了的话,蔺哥就会心动了吧?
陶酥这样想着。
其实,她原本的打算是送完花之后就表白。
可重点是,她在开始追求蔺平和之前,她已经把对方给强吻了……
所以,陶酥希望他能真的喜欢上自己,主动跟自己表白。
他对自己那么好,如果她主动说,“请你跟我交往”,那么依照蔺平和平时对她的态度,就算不是真的喜欢她,应该也会答应吧。
可是她不想这样,所以她一直在努力,等着他主动来表白。
于是,为了追喜欢的人,学霸陶酥在周一又翘课了。
她去了蔺平和新就职的那家公司,像特务接头一样,在大厦的玻璃门外面趴了半个多小时,观察着里面的人。
很奇怪,门口的那些保安都不是蔺平和,难道是换班时间吗?
而隔着玻璃被一个小姑娘死盯了半个多小时的保安们,此时此刻心里特别虚。
虽然昨天晚上,蔺总嘱咐过他们,无论这个小姑娘看什么、做什么,他们只需要闭嘴配合就可以了。
可是,被这么直勾勾地盯了半个多小时,正常人谁受得了啊!
于是,众人纷纷将求助的目光抛向队长。
四十多岁的保安队长大叔,接收到了下属们发来的求救信号,拍了拍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然后走出了玻璃旋转门,来到了陶酥身边。
“请问,您有事吗?”因为蔺平和特意交代过,所以队长大叔的态度显得理智而冷静,不攀附也不蔑视。
公事公办的态度,非常正常。
“保安叔叔,我叫陶酥,”为表礼貌,陶酥首先自报家门,然后抛出了自己来这里的目标,“请问您知道蔺平和在哪里吗?”
“啊……他今天倒班,”队长大叔开启忽悠模式,然后对他说,“你要找他有事吗?用不用我帮你转达?”
“不用不用,他不在最好了,”陶酥连忙摇头,“我有件事想拜托您帮忙,可以吗?”
“你先说,我看看行不行。”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既然老板已经下了指令,只要小姑娘提出来的不是“我要天上的星星”这种无情无耻无理取闹的问题,他肯定都会帮忙的。
“您能带我去他的办公室吗?”
保安队长:……我现在就给您摘星星去行不行?
开什么玩笑!
蔺总的办公室在这栋楼的最顶层,除了秘书和蔺平和本人之外,任何人都进不去。
要进蔺总的办公室,简直比上天还费劲。
“小妹妹,进他办公室好像……”保安队长讪讪地揉了揉鼻子,然后继续道,“好像真的有点困难,因为有门禁。”
“咦?你们公司这么先进嘛?”陶酥好奇地问道,“连安保人员的办公室都要刷门禁卡?”
她记得姐姐的公司里,只有姐姐的办公室才需要门禁卡。
听了她的话之后,队长大叔当时就懵逼了。
“你说啥?”他不可置信地询问道。
“就是安保人员的办公室呀,”陶酥继续重复了一遍,“蔺哥不是这里的保安么?安保人员的办公室您应该也能进去吧。”
小妹妹你好像哪里搞错了。
不对,小妹妹,你好像就没有搞对的地方。
她刚刚说了什么?蔺总是保安?
队长大叔觉得,自己剩下的另一半黑头发,这一瞬间,可能也都被眼前这个小姑娘吓得变白了。
“他昨天跟我说,他是你们这里的保安啊,难道不是吗?”陶酥问道
“是是是!他新来的,我给忘了,你跟我来吧,我带你去办公室。”队长大叔满口答应,然后连忙把她放了进来。
“嗯嗯!谢谢您!”陶酥连忙道谢。
队长大叔在前面领路,余光不经意间瞥向衣着普通的小姑娘。
她看起来年纪很小,高中生?
不,星期一还有时间出来玩的,肯定不可能是高中生。
那就是大学生,反正她的衣着打扮很普通,而眼睛里还会透出来的那种学生特有的稚嫩的光,都显示着她的年龄很小。
好奇怪,昨儿不是大家都在疯传,蔺总被一辆超贵超拉风的法拉利带走了,怎么今天又换人了?
难道说,前些年以禁欲著称的蔺总,现在突然开荤了,想把以前的都补回来,所以什么款的女人都要试一试?
思及此,队长连忙甩了甩头,想把这个恐怖的想法从脑子里甩出去。
陶酥看着他纠结的表情,刚想开口询问,结果就到达了目的地。
“这就是他的办公室吗?”陶酥看着简陋的小房间,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
“嗯……算是吧,”队长大叔顾左右而言它,“反正这里就是公司里的安保们的休息室。”
房间在大厦二楼的某个小角落里,不太起眼,被前面的高楼挡住,也见不到什么阳光。
陶酥顺着窗口往外望,记了一下外面的位置。
然后,从书包里掏出卷尺,开始量这个房间里的面积。
量完之后,陶酥把房间的尺寸面积发给了花店。
而后,她询问道:“保安叔叔,我和蔺哥是朋友,我想送他点东西,可以放在这个房间里吗?”
“可以,当然可以。”队长大叔满口答应。
“可是东西有点多……如果不方便的话,我再找其他的方法也行。”陶酥有些不好意思地询问道。
虽然小说里的做法很浪漫,也很让人感动,但是铺满整个办公室的玫瑰花,肯定会对办公室里的其他人造成困扰吧。
陶酥在日本呆了这么多年,别的没学到,但是日本人的两大处事精髓,她彻彻底底地掌握了。
第一,别人怎么变态都和我没关系;
第二,我怎么变态都不能影响别人。
所以,陶酥很害怕自己的行为会给别人添麻烦。
不过,面前的这个大叔似乎没有把这件事当回事。
“没关系,你把整个房间都堆满了也没事,这个房间很偏,平时我们都在大厅那边休息,这里其实很少来,你想怎么搞都行。”队长大叔表示,请尽情作,反正蔺总都发话了,作出大天了也没问题。
“真的吗?谢谢叔叔!”听到对方肯定的答复,陶酥高兴坏了。
然后,她连忙给花店的营业员打电话,告诉他们可以开始行动了。
于是,一个小时之后,公司门口停了好几辆面包车,成群结队的壮汉搬着装满了红玫瑰花的箱子,往公司里面走。
因为安保人员的配合,就算公司里有很多想要围观的吃瓜群中,搬花的外卖小哥们也很快把东西搬到了二楼的安保办公室。
“保安叔叔,蔺哥什么时候来上班呀?”陶酥站在门口,看着满屋子的红玫瑰,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过头问道,“你说,他看到了会不会很高兴啊?”
“他……我给他打个电话让他来上班,”保安大叔掏出手机,拨通了秘书处的电话号码,在等待电话接通的同时,对陶酥说,“我觉得他应该会高兴吧,毕竟这么多花,哈哈哈。”
说完,还干笑了三声。
“那拜托叔叔,你一定要告诉蔺哥,让他看门口那束花里面的卡片喔,我先回学校了,下午还有必修课要上。”陶酥嘱咐道。
“没问题,我肯定告诉他。”
“那我先走了,叔叔再见!”说完,陶酥就背着帆布包离开了公司。
几分钟后,繁忙到日常占线的秘书处,终于接通了电话。
“喂,宋秘书吗?我是老郭,”队长大叔激动地说道,“你要不要跟蔺总说一声……他让我们照顾的那个小姑娘,她……”
“她怎么了?你快说啊!”秘书自然知道,他说的小姑娘是谁。
“她、她她她——”
“她怎么了?”
队长大叔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清冷而低沉的声音打断。
只不过这一次,往日里都听不出什么情绪的男声,带了一丝丝的焦急。
“蔺总吗……?”他试探性地问道。
“我是,”蔺平和答道,“你快说,怎么了。”
“蔺总……跟我没关系,我一直按照你的安排,她让我干啥我就干啥,我都配合了,可是……她非要送你礼物,我拦不住,已经放在二楼了,你要不要自己来看看……?”
“我马上去。”
说完,手机里就传来了一阵挂断后的电子忙音。
三分钟后,蔺平和出现在了二楼。
他的呼吸有些不稳,应该是快速跑动的后遗症。
“她送的东西呢?”蔺平和问道。
他神色如常,似乎没什么变化,只不过从他的语气中可以听出,他现在有些期待。
“蔺总……”保安大叔弱弱地把办公室的钥匙递了过去,然后说道,“您还是自己开门看吧。”
狐疑地推开门,蔺平和就被满满一屋子的玫瑰花深深地震惊到了。
“郭叔!这怎么回事啊!”紧跟着老板步伐跑过来的秘书,在看到这样一个壮观的场面之后,也吓得不轻,于是连忙问道。
已经懵逼多时的队长大叔,当然也不知道具体什么情况,于是,只能说:“我哪知道,就是蔺总交代的要照顾的那个小姑娘她找人搬进来的,说……”
“说什么?快说啊!”秘书焦急地催着。
“说是送给蔺总的……对了,”队长大叔十分负责地帮忙传话,“她说有束花上面有张卡片,让您看一下,说是有重要的信息。”
闻言,蔺平和眯了眯眼睛,在红得刺眼的房间里四处搜寻,终于找到了那张卡片。
修长的手指夹起那张薄薄的纸,然后甩开,一串娟秀的字体便映入眼帘。
【蔺哥:我是陶酥,你今晚八点值班的时候,记得往窗户外面看一下喔!】
好几车的玫瑰花不是个小数目,就连香味儿也很有存在感。
蔺平和刚把这张卡片揣到西装口袋里,就听到走廊里传来了叽叽喳喳的声音,转头一看,一大堆员工聚在外面。
他对工地一线的工人态度很和善,是因为他们迫于生计,不得不做着最艰苦的工作、拿着最微薄的薪水,而且在工地里环境的艰苦,不是公司里能比的。
所以,一线员工和职场员工对蔺平和的认知截然不同。
蔺平和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一个视线轻轻地飘了过去,周围便瞬间噤了声。
秘书十分知趣地跑到他面前,等着他安排任务。
“把花都搬到我办公室去,”蔺平和对他说,然后,又补了一句,“多找几个花瓶,填上水,一株都不许扔。”
留下这句话,蔺平和就去会议室继续工作了。
领到任务之后,秘书迅速开启执行模式,二话不说直接跑商场去买花瓶了。
而素日里不受众人待见的老郭,此时此刻竟然成为了公司里的焦点人物。
被众人围堵得实在是受不了了,队长大叔只能吐出实话:“好了,我说我说!”他烦躁地摆了摆手,然后继续道,“不过我只是在那个小姑娘写卡片的实话,稍微扫到了一眼,她好像是让蔺总晚上八点的实话往窗户外面看,具体看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得到了硬消息之后,众人也都纷纷散开去继续工作了。
八卦永远都是自带翅膀技能,短短几个小时,这件事已经尽人皆知了。
虽然大家都不明白,那花是谁送给谁的,为什么送的。
但是,人类对于八卦的热爱是无止境的。
有热闹不看,赶着投胎吗?
既然都不赶着投胎,那肯定都要留下来看八卦。
晚上五点,公司里所有的员工都在打卡完毕之后,再一次回到了办公室里。
甚至,还有一小撮热衷看热闹的家伙,去公司对面的咖啡厅里提前占上了位置。
陶酥下课之后,直接就背着书包坐地铁来到了这里。
距离八点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陶酥决定再看看教材复习一下。
于是,她在花坛附近找到了一处干净的石阶,坐在上面,翻开那本《霸道总裁爱上我》继续研究。
书上说,在楼下把蜡烛摆成心形,再铺满玫瑰花瓣,然后就可以送鸽子蛋求婚了。
可是,她不想先表白,该怎么叫蔺平和下来呢?
陶酥伸出手,隔着书包摸了摸那里面放着鸽子蛋的首饰盒,有些苦恼。
鸽子蛋太小了,在二楼应该看不清吧,况且,都要天黑了。
虽然她是按照求婚的剧情来参考的,可是她还不想那么早就求婚,毕竟两个人现在还没有正式交往。
所以,鸽子蛋不是戒指,只是单纯的一颗钻石而已。
但是,她是抱着以结婚为前提的心情来求交往的!
她希望蔺平和能够感受到。
正当她困扰着,不知道该怎么把男人从楼上喊下来的时候,一个熟悉的人就出现了。
是赵佳。
“赵姐!”陶酥连忙朝她挥手,然后跑到她面前,“你怎么在这里呀?”
“工地刚下班,我同事约我来喝咖啡,我还想问你怎么在这里呢?”赵佳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
“我想让这个楼里的一个人下来,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陶酥困扰地皱了皱眉,然后问道,“赵姐,你有什么办法吗?”
“唔……”赵佳想了想,也没想到什么好办法,于是对她说,“你可以参考一下平时学校里的事情嘛,我年纪大了跟你有代沟,出的方法不一定准的。”
“那好吧,我自己想……”陶酥点了点头,“赵姐,你快去赴约吧,一会儿该迟到了。”
说完,赵佳朝她挥了挥手,就进了街角附近的那家咖啡厅。
而陶酥则坐在原地,开始回忆起自己学生时代的那些记忆。
高中在日本的记忆没什么参考价值,毕竟国内外有着地域代沟。
初中的时候……对了!
她记得,她初中的同桌是一个脾气超级大的男孩子,只要别人一跟他说“放学别走天台见”,他都不会等到放学,直接就冲出去找人了。
把“放学”改成“下班”的话,应该效果不会差太多吧?
想到合适的台词之后,陶酥整个人都愉悦了起来。
她把教材塞回书包里,然后给花店的服务人员打电话,让他们来开始布置现场。
晚上七点五十,一切准备就绪。
陶酥遣散了帮忙布置的工作人员,然后背着书包站在空地上。
她举起双手,握成喇叭的形状,贴在嘴边,试了一下。
总感觉这声音不够大。
她虽然话痨,但不代表她嗓门够大。
这时,一个特别接地气的喇叭声,传入陶酥耳中。
“大碴粥——黄米饭——茶蛋——大碴粥——”鬼畜循环ing。
“阿姨!”陶酥一下子蹦到那辆小推车前,然后对贩主说,“跟您商量个事儿呗,您的东西我都买了,可不可以把这个喇叭借我一下?”
有钱能使鬼推磨,何况只是借个喇叭。
五分钟后,陶酥举着喇叭站在楼下。
这时,刚好八点。
蔺平和如约出现在窗户旁边。
他开了屋里的灯,所以外面的人可以看得很清楚。
此刻,附近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看着这场年度大戏。
陶酥站在被摆成心形蜡烛的中间,举着喇叭,朝蔺平和所在的二楼大喊了一句:“蔺!平!和!下班别走后门见!”
☆、三十三张黑卡
听到她这样喊, 蔺平和很快就从楼上下来了。
男人身着黑色的长风衣,他肩宽腿长,走起路来, 风衣下摆会飘出一抹漂亮的弧度。
路灯都亮着, 微弱的烛光就显得黯淡了不少,不过映衬着红色的玫瑰花瓣,倒也显得十分有朦胧美。
但是,实话实说, 这场面真的是太尴尬了。
赵佳躲在咖啡厅里, 看着同事们快要贴在玻璃窗上的脸,一边摇头一边无奈地喝着咖啡。
任凭她们激烈地探讨着“这妹子的追人方式真是土得掉渣能管用吗”这个问题,作为知情人士, 赵佳不想和这些圈外人说太多。
“蔺总会同意吗?”
“不可能吧, 去年嘉利公司那个爆火的超模来倒追, 蔺总都没什么反应, 这妹子虽然身材脸蛋都不错, 但跟超模级的女人比起来还是差了点儿。”
“没准蔺总就喜欢这款的呢?”
“喜欢腿短的?”
“噗哈哈哈哈别这样我要被你们逗死了。”
……
同意?
这哪是他同不同意的问题。
赵佳暗自翻了个白眼。
就算她没有透视眼, 现在都能看到某人身后并不存在的那条狼尾巴,都快摇成螺旋桨了。
他不要太爽好不好!
赵佳慢悠悠地喝着咖啡, 目光飘到落地窗外的两个人身上。
高大的男人站在小姑娘面前,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能让她读出“手足无措”这个成语。
事实上, 蔺平和此时确实是有点懵。
于是,他开口问道:“你叫我下来干什么?”
“我白天送你的东西……你喜欢吗……?”陶酥抬起头, 小心翼翼地问他,“你会不会觉得有点浪费啊?没关系,我很有钱的,你别担心。”
蔺平和:……
“挺喜欢的,”蔺平和不着痕迹地轻咳了一声,然后继续问她,“那现在你还有东西要送给我吗?”
他仔细地打量着面前的小姑娘,娇俏的小脸上泛着淡淡的粉色,眼神有些飘忽不定,看起来有点紧张。
果真如他所料那样,她真的还有东西要送给自己。
“有呀,”陶酥点点头,然后慢吞吞地从包里掏出那个小盒子,递给他,“这个送给你。”
小盒子的面料是红色的天鹅绒,看起来十分昂贵。
蔺平和接过这个盒子,犹豫着要不要打开看看。
见他拿了半天,都没打开,陶酥有些着急地催着他:“你看一下喜不喜欢。”
说完,蔺平和就打开了。
看到里面的东西之后,他觉得自己彻底是输了。
这里面的钻石,居然比他早早准备好,向陶酥求婚的那个戒指上的钻石还大……
虽然这个不是戒指,但以后他真的向小姑娘求婚的时候,还是要换一个才行,要不然,还真就被她比下去了。
“这个,太大了吧。”蔺平和看着那颗鸽子蛋,日常两米八八的气场,瞬间就和自己一米八八的身高持平了。
“还好吧,只是国内市面上最大的而已,最近也没时间去国外,你先将就着用一下,等以后我买到更大的,再送给你。”陶酥一本正经道。
听到他的话,蔺平和决定,以后要亲自跑一趟南非,去买求婚戒指了。
早就准备好的那个,在她面前,已经完全败下阵来。
“你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比如告白之类的?
陶酥在心里默默补充了后一句。
蔺平和垂下眸子,手里握着那个小盒子,目光落在小姑娘单纯而期待的目光中,满肚子的话被这颗鸽子蛋卡在喉咙里,想说说不出来。
见他沉默着,陶酥有些失落地垂下了头,几秒钟后,她再一次兴致勃勃地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对他说道:“那你就没什么想对我做的?”比如告白之类的?
心情微妙而复杂的蔺总,连身后那条并不存在的狼尾巴都垂在了地面上。
然后,他抬起胳膊,轻轻地将面前的小姑娘揽在怀里,揉了揉她毛茸茸的小脑袋。
内心深处无奈地叹了口气。
陶酥伸出手,回抱住了面前的男人,小脸埋在他的胸膛里,撒娇性地蹭了两下,像一只不安分的小猫。
十几秒后,陶酥从他的怀抱中挣脱出来,然后再一次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问道:“就没了吗?”
然后,陶酥就看到男人突然低下头,距离她很近很近。
突然拉近的距离,让她的心跳顿时就加速了。
她屏住呼吸,不敢有太大幅度的动作,生怕打破了这份怦然心动。
可是,蔺平和却没有继续下去,而是再一次直起身。
陶酥好奇地皱了皱眉,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
刚刚……他是不是想吻过来啊?
但为什么突然就停下了呢?
怀着一肚子的疑问,陶酥好奇地望了过去。
随后,男人伸出手,握住了她的腰,稍一用力,就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然后把她放在了花坛上。
花坛的边沿有些高度,陶酥站上去了之后,虽然还是没有蔺平和高,但却大大地缩短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紧接着,她就感觉到自己的双腕被男人用手握住,唇也被他吻住了。
灼热而令人缺氧的吻铺天盖地地压了过来,胸腔里的氧气也统统被他掠夺,陶酥喘不过气,膝盖都发软了,不出几分钟,就被他吻得站不住了。
蔺平和及时地伸出一条胳膊,揽住了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捞了起来,然后继续加深这个吻。
……
“卧槽蔺总居然被攻略了……”
“原来他喜欢这种侏罗纪时期的追人套路吗?”
“可怕,可怕。”
……
“我觉得他应该是喜欢腿短的。”洞悉一切的赵佳给出了标准答案。
与此同时,陶酥终于重新呼吸到了氧气。
她软绵绵地靠在男人的怀里,小口小口地喘着气,双颊红得不行,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因为缺氧。
缓了一会儿,陶酥才回过神来。
她从花坛上跳下来,然后伸出手,牵着他的袖子,毫不停顿地走到了停车场。
“上车吧。”陶酥对他说。
这声音虽然软软糯糯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带了一丝不容拒绝的味道。
蔺平和虽然没想明白,她为什么会这样,但还是十分配合地上了车。
风衣的口袋里揣着那枚鸽子蛋,默默无言地看着陶酥给花店的工作人员打电话,让他们过来清理现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