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他的水平,这次考试肯定会不及格。”
………
这样的话钻进了骆丘白的耳朵里,他挑了挑眉毛,扫过几个出言不逊的老外,抄着口袋走过去,站在他们面前笑着说,“中国人再偷懒,也不会有你这么多闲工夫议论别人,我觉得你有这个时间不如多准备一下考试,省得一会儿表现的太糟糕,以后再留在班里,会被亚洲人嘲笑是走后门。”
一句话堵住了几个人的话,他们当即被讽刺的脸红脖子粗,气的还想再说什么,旁边的老师却喝斥他们安静一点,不许挑唆同学之间的关系。
“考试现在开始,大家抽签按序号进场,进场之后你们就会见到这一次考试的监考老师。”
助理说完这话,所有考生都顾不上其他,拿着自己的东西,一脸忐忑的跟着走进了隔壁的大教室。
所有人按照序号入座之后,监考老师终于走了进来。
这时有人惊叫一声,“是凯文·吴!”
骆丘白看到他的时候也吃了一惊,这位凯文·吴是乐坛的常青树,虽然已经六十多岁了,但才华横溢,在美国流行乐坛有很高的声誉,目前是他们学院顶尖的教授级人物,但因为平时很少出现,所以大部分人都没见过他,最重要的是这位教授全名叫吴斌,是个彻头彻尾的华裔。
他的出现无疑抽了刚才瞧不起东方人的几个外国佬的脸,吴老头发已经花白,但腰板笔直,严肃的扫过所有人,最后的目光落在骆丘白身上。
刚才他为了提前了解考生的长相和才艺,在教室后门外待了很久,亲眼看到了这个中国男人跟另外几个人的冲突,心里对他的不卑不亢,还有那股笑眯眯的样子多了几分赞赏。
“这里只有音乐,没有种族差异,也没有平时成绩的高低,哪怕你平时旷课,这一次能让我满意,我也会给高分,但对于那些高人一等,挑衅同学的,我也不会因为你是美国人而特殊照顾。”
一句话说的在场所有外国学生都吹起了口哨,刚才几个学生讪讪的低下头,骆丘白知道吴老大概听到了刚才的对话,忍不住对他露出一抹感谢的笑意,吴斌却不为所动,面无表情的把脸挪到一边。
考试终于开始了,骆丘白的序号是最后一个。
音乐学院的每个学生都很厉害,这一次考试如果不是每个人表演的时间太短,简直可以媲美一场小型演唱会。
考生每个都多才多艺,五花八门的乐器轮番上阵,有很多甚至准备了三种以上,在唱歌的时候左右手同时演奏,水平让人叹为观止。
不少选择独唱加配舞的考生,节奏动感十足,配上**的舞蹈,不输给乐坛上一些流行小天王/天后
考生一个个减少,骆丘白看着他们表演,手里的出汗了,
因为这些同学的实力真的太强了……任何一个随便挑出来,都可以直接签约公司,而他的水平那么糟糕,选择的表演方式会得到吴斌的认可吗?
他的心有些忐忑,而这时候终于叫到了最后一号。
前面所有考生全部表演完毕,击中坐在后排阶梯椅子上,考完试大家心情放松,把目光都集中在了前台。
骆丘白深吸一口气,慢慢走到前台。
“34号,骆丘白?”吴斌放下手中的号码牌,抬头问他,“你参加考核的节目是什么?”
“是我自己作词作曲的一首歌。”
听到骆丘白的声音,吴斌惊讶的眯了眯眼睛,之前离得远,他没有听清,这时候近距离听这个男人说话,才发现这人的嗓音还真特别,他感兴趣的挑了挑眉毛说“自己作词作曲?这倒是新鲜,今天你是头一个。”
“34号,你要知道,一旦你唱自己写的歌,我要考查的就不仅仅是你的声线和音准,你的曲子和歌词也会列入我的评分标准,如果我觉得水平太糟糕,就算你唱的再好,我也不会给你高分的,想清楚了再告诉我答案,我可以多给你三十秒的考虑时间。”
骆丘白握紧拳头,露出一抹笑容,“不需要考虑,我还是坚持唱自己写的这首歌,至于您怎么评判,都会公平公正,我没什么可犹豫的。”
他向来决定了任何事情都不会后悔,来美国学的就是声乐,虽然时间很短,但不管能不能及格,至少他也算是学以致用,对得起良心了。
吴斌很淡了笑了一下,“那好,既然是你自己写的曲子,那现在把谱子给我一份。”
一句话让骆丘白脸色一红,接着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硬着头皮说,“呃……我没有谱子,也不太会写,就是自己记住了调子,顺便填了词。”
在场人因为这句话哄堂笑了起来,一个音乐学院的学生连自己编曲的谱子都不会写,这种水平还写歌,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吴斌都骆丘白的“坦诚”给逗乐了,这男人骗他说忘带了不就好了,还傻乎乎的把他不会写谱的事情说出来,难道不知道这样会扣分吗?
“ok,我明白了,现在你可以开始考试。”吴斌盘着胳膊靠在椅子上,他倒想看看,这男人的水平会差到什么程度。
骆丘白作了个稍等的手势,接着跑出了教室,门口前一天已经考完试的叶承正在等他,把小推车里的团团交给他之后,做了个加油的动作。
躺在小推车里的团团还不明白爸爸带自己来这里干什么,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他瞧。
骆丘白亲了小家伙脸蛋一下,挠了挠儿子的胳肢窝,笑着对他说,“儿子,你爹这次可全靠你了,要挂了科,咱们就没有奶粉吃了。”
他故意拿话吓唬团团,果然一听到“奶粉”两个字,小家伙立刻有了反应,一边伸胳膊一边咯咯的笑。
爸爸每次说奶粉,都是要吃饭的意思呢,虽然他不明白奶粉是个什么东西。
全班包看到骆丘白推着个小娃娃进来,都惊讶的睁大了眼睛,连吴斌都一头雾水,不知道他要搞什么东西。
骆丘白不去管别人这时候会怎么想,他对后台的伴奏师点了点头,带着儿子做到了旁边一张椅子上。
潺潺的钢琴声响起,如温柔缠绵的水流淌在偌大的教室里,是那首riverflowsinyou
小家伙听到音乐停止了动作,脑袋歪到一边,黑亮的眼睛弯起,嘴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看起来非常的高兴。
骆丘白看到小家伙的神色,脸上的神色柔和下来,他慢慢的闭上眼睛,听着熟悉的音乐让自己安静下来,这一刻什么都不想,什么观众、考官……这一刻都与他无关,他只是在跟儿子做一个游戏,就像在家里玩的那样。
缓缓流淌的音乐还在继续,他跟着音符用鼻音哼着若有似无的调子,手掌慢慢的推动着小车里的团团,一切静谧无声,小家伙还太小,看不到太远的东西,坐在摇晃若软的小被窝里,他舒服的跟着爸爸一起发出呀呀的声音。
钢琴声随着骆丘白的哼唱渐行渐远,引子结束,偌大的教室里只剩下骆丘白柔韧微哑的声音,没有任何伴奏,闭上眼睛,世界安静,他这样唱着:
“你的手宽厚温柔
给我一个舍不得的理由
我并不是一个人走
还有天使在悄悄挽留
riverflowsinyou
你在我的思念中奔流
riverflowsinyou
天使笑声你听见没有……”
轻柔的声音就像在午后轻哄孩子时唱起的小调,推车里的小家伙跟爸爸的声音时而咿咿呀呀时而咯咯直笑,他捉住爸爸的手指含在嘴里,像每次玩这个游戏一样,轻轻的咬。
小小的,濡湿的舌头刮在指肚上,骆丘白的轻唱中都带上了笑意,眼前浮现出祁沣红着耳朵的样子,他笑意更浓。
推车晃动,曲调温柔,上午的阳光穿过教室厚重的窗帘,钻进屋子里,像在讲台上铺了一层光。
父子俩的互动让在场所有人的心仿佛都柔软了下来,小宝宝牙牙学语时那种纯真软糯的声音,让人恨不得走上前去捏捏他的小脸。
千回百转的芙蓉勾,缓缓诉说着思念,每一个音符都像是往人的骨头里钻,他一直闭着眼睛,脸上的笑容那么满足,谁都不知道这首歌到底为谁而做,又是为谁清唱出来。
当骆丘白最后一个尾音落地,团团知道游戏结束了,不舍得的呜啊呜啊两声,音箱中再次飘出那种钢琴曲,跟小孩子的声音夹在在一起,渐行渐远……
一曲终了,骆丘白睁开了眼睛。
全场寂静,所有考生都惊呆了,虽然骆丘白唱的是中文,但是歌曲要表达的感情他们却听懂了。
吴斌站在暗处,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因为当众唱歌而脸色发红的骆丘白,眼睛里同样带着不可思议,这样一个普通的男人,怎么会有这样抓人心魄的嗓音?
半响,他站起来,第一个为他鼓掌。
孤零零的掌声慢慢开始有人附和,渐渐越来越大,越来越热烈。
骆丘白的脸更红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唱得如何,这是他第一次写歌,也没有乐谱,就是自己跟儿子一边玩一边随行哼出来的调子,这……能得到吴斌的肯定吗?
吴斌露出一抹笑意,扬眉看了他一眼,很简短的说了两个字“不错”。
骆丘白抓了抓头发,心中很忐忑,抱起完全不明所以,睁大眼睛到处看的小家伙,努力让自己别紧张,“吴教授,我的考试结束了,请您批评指正。”
吴斌的表情讳莫如深,看不出情绪起伏,可是心里却非常的惊讶。
因为他真的不相信一个不会写乐谱的人能做出这首歌,这首原创歌曲,无论是曲调、音节安排还是歌词根本无可挑剔,虽然这个男人唱歌的方式一听就知道没有什么技巧,但是配上他的嗓音,还有完全还原了钢琴曲暗中缠绵如水的意境,甚至是故意安排进去的小婴孩笑声,都让这首歌惊艳无比。
这时候他要打分了,他沉默了一会儿,“我给出的分数是……”
“等一下!”
有人突然打断吴斌的话,又是刚才那几个歧视中国人的外国佬,他们心里愤愤不平,既是没想到骆丘白这种不上课的人也能写出这种歌,又是恼羞成怒的不甘心。
“吴教授,在您给出分数之前,我想先说一句话,我们这次的考试要求很明确的说了,虽然不限制表演形式,但是必须独唱,”
“独唱是什么概念?就是一个人,没有其他任何人辅助的情况下演唱,可是骆丘白现在抱了个小孩来,而且小孩也参与了这首歌曲,一个baby也是有生命的个体,骆丘白从一开始唱就违反了这次考试的规定!”
一时间全场哗然,骆丘白的表情僵了一下,接着看了一眼怀里一脸状况外的团团,小声嘟哝,“儿子,瞧见没有,美国佬是有多爱跟别人讲人权。”
吴斌的眉头皱了起来,全场的议论声越来越大。
因为这件事情的确很难来判定,小孩只是跟着唔唔呀呀笑了几声,其实完全可以当成歌曲的背景音乐,但是谁也没法说这孩子不是个活生生的人,死抠字眼的话,骆丘白的确违反了独唱的要求。
一片混乱时候,吴斌一挥手,“安静。”
全场安静下来,都紧张的看着他,倒是骆丘白反而很轻松,他从一开始就已经做好挂科的准备,这首歌也是他应急时突然的灵光一闪,如果能得到吴斌肯定,他自然高兴,但要是被挂掉了,也没什么意外。
“我宣布……”吴斌沉了一口气,目光紧锁在骆丘白身上,“34号,骆丘白,这次的考试成绩是……不及格。”
“sorry,恐怕这一门课你需要重修了。”
骆丘白微微的愣了一下,接着笑了笑,欣然接受了,其实要说心里说一点也不难受是不可能的,但是他的水平就这么高了,跟其他学生比的确还有很大差距,就算被人抓住了把柄,他也没什么可抱怨的。
考试结束,所有人都在议论纷纷中离开了教室,那几个嘲笑他外国佬得意的瞧了他一眼,拉帮结伙的离开了,但其他人骆丘白的态度都改观了不少,甚至还有上来主动跟他打招呼的,笑着逗团团玩。
骆丘白笑着寒暄,给团团盖好小被子,推着小车往外走。
他离开的时候教室里面已经没有几个人了,吴斌在最后突然叫住了他,“骆丘白。”
他楞了一下回过头来,“吴教授,还有事?”
吴斌点了点头,慢慢的走过来,没有其他弯弯绕绕,直接开门见山,而且是用中文对他说,“刚才给你不及格,是我给你说的第一件事,现在还有第二件。”
骆丘白疑惑的挑眉,就看吴斌突然对他笑了一下,“你愿不愿意把这首歌录下来做成单曲?”
“我很喜欢,你今天的表现棒极了。”
骆丘白慢慢的张大了嘴巴,接着瞳孔都亮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两口子很快就见面,顺便我觉得这一章的伏笔很明显,你们猜猜是啥(づ ̄3 ̄)づ
正文 54
祁沣合上文件夹的时候,办公室外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暮色四合,一整栋高楼里只剩下他的屋子还亮着灯。
玻璃窗上映出他的侧影,他的脸比一年前更加坚毅冷硬,刀削斧凿的五官没有一点表情,瞳孔漆黑幽深,看起来比以前更加难以接近了。
他拿起桌上的相框,一瞬不瞬的盯着上面盘着腿抱着胖沣沣笑得眼睛都弯起来的男人,默默地算着时间。
一年零一个月,他跟自己的妻子已经分开了这么久。
这一年多的时间里,s市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祁沣动用了祁家所有人脉死死地压出了关于骆丘白的一切不实报道,当年每一个参与报道的媒体全部公开向骆丘白道了歉,那个被祁老爷子收买的“贱嘴”王晨,本以为自己凭借这则爆料自己再火一把,可是谁都不知道他为什么在短短三天不到的时间,就被警察先后查出贿赂官员、组织卖银、洗钱等多项指控,演艺事业尽毁,之后,他又被人爆出,在骆丘白丑闻暴发前三天,他的账户突然有一笔来路不明的巨款进账,而巨款到帐的当天下午,他的邮箱就寄来了一那张“接吻照”。
外界一片哗然,王晨走投无路之下在媒体面前痛哭流涕,终于承认自己是被人收买,才故意放出假新闻,而这个背后人是谁他也不清楚,只是拿钱办事。
证据确凿,所有人恍然大悟,骆丘白和孟良辰的事情原来是一场精心设计的局,如果真的有这个幕后黑手,那么短短两天之内,就有这么多关于骆丘白的猛料被一环扣一环的抖出来也突然有了原因。
再加上王晨一口咬定这是个“假新闻”,骆丘白和孟良辰的关系突然就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当人云亦云的丑闻风波过去之后,也有不少人开始怀疑,从一开始媒体和论坛的风向都一口咬定骆丘白是小三,孟良辰是脚踏两条船的渣男,但是爆出来的照片,最大的尺度就是喂冰淇淋,再亲密的就没有了。
换个角度来说,两个男人之间做这样的动作的确有点过于亲昵,但是这也不能盖棺定论两个人就一定有私情,更何况三个当事人,骆丘白销声匿迹,孟良辰缄口不言,唯一能给出绝对答案的苏清流还死了,这三个人的关系就更加难以定论。
一开始,网上这种质疑声一出,就会被极端“反小三主义”的人喷死,但随着王晨账户的巨款和爆料邮件这两样证据一出,反向思维的人也越来越多。
娱乐圈里是非那么多,有多少真相是能一眼就看透的?从始至终,就是一方人在不停的喷,那三个当事人,包括苏清流的家人甚至都没有一个站出来解释,这种一边倒的事情太绝对,反而让人觉得有点假。
就在话题风向开始改变的时候,祁沣更是不顾本钱和精力,请来一大批尖端的it人手,花了将近半年,终于找出当时所有参与丑闻爆料、煽动和对骆丘白进行无理由攻击的“网友”们,竟然全都隶属于同一个“水军”公司,甚至连每个人说什么话,成功运作这次丑闻之后会得到多少报酬,都被挖了出来。
上千的水军,几十万个ip地址,一个个的去比对,所有人都觉得祁沣疯了,祁老爷子更是撂下狠话“你帮骆丘白就是抽我的脸,你再执迷不悟就别进祁家的门!”,但祁沣仍然不为所动。
这一份长长地名单曝光之后,网上又一次掀起了巨浪。
这世道永远是这样,看客不会真的刨根问底研究一个八卦到底是真是假,他们只要看热闹就够了,一旦掌握话语权的人控制了舆论风向,无疑就是一场疯狂的洗脑,“大家”都说骆丘白是错的,所以谁要是质疑就成了“小三党”,被万千水军诅咒祖宗十八代,这种时候还有几个人会站出来,又有多少人会相信骆丘白是受害者。
一时间,关于骆丘白的争论已经不再是一边倒的“小三”言论,有心人重新去看他的一路星途,父母双亡,独自打拼,勤奋敬业的名声有口皆碑,结合爆出来的那些照片和他同期的跑龙套背景,若他真的有害死苏清流上位的心机,为什么孟良辰这个大影帝,这么多年都没扶他一把,反而在苏清流死了这么多年之后,才让他演电影,而且演的还是苏清流当年拍摄的《残阳歌》,但凡是正常恋爱的情侣,都不会再想跟前任情人有什么瓜葛吧?
骂声渐渐少了很多,虽然民众碍于那些被爆出来的照片,仍然对骆丘白半信半疑,但一切都已经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随着骆丘白的隐退,这件丑闻也终于销声匿迹,至今没有人再去提起了。
“咚咚”
敲门声响起,秘书推门而入。
祁沣从回忆中回过神来,把相框扣在了桌子上,不悦的皱起眉头,“怎么了?”
秘书对老板桌子上那个相框充满了好奇,她已经撞见老板无数次拿着它看了,但是每次她一出现,老板就一副被打扰的样子扣上相框,露出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让她想看都不敢上前一步。
“祁先生,美国那边的赞助商和音乐学院已经联系好了,这次比赛的详细方案和流程都在这份文件里,请您过目。”
祁沣接过文件夹看了一眼,盯着上面“美国”两个字,没有说话。
现在这两个字已经成了他最甜蜜煎熬的地方,跟这个国家没有关系,他一向讨厌任何外国佬的东西,只是因为那里有他的妻子,所以连带着对这个地方也魂牵梦绕起来。
整整一年,他与妻子没有通过一个电话,甚至没有发过一条短信,他想如果第一次见面就被这个炉鼎勾得五迷三道的,他恐怕都忘了骆丘白的声音。
他故意换了手机号码,还把封了那栋新婚小屋,他把自己完全隔绝在妻子的视线之外,尽量的远离他,哪怕知道他去了j□j的美利坚,也装作自己从来不知道,机票那么便宜,没有芙蓉勾的日子那么空闲,可是他却一次都没有去过,甚至去外地出差都可以避开去美国转机的可能。
他不知道自己的妻子有没有主动练习过他,也不敢去想,他怕自己一旦听到骆丘白的一个音,都控制不住要把他抓回来用铁链子拴在自己身边。
有一次死艾滋章煦请他喝酒,撩起这件事情的时候,惊得一口酒喷出来,“你脑袋有坑吗!?卧槽,祁沣你都多大的人了,还跟媳妇儿玩‘就不搭理你看谁先低头’的游戏,我他妈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你有智商从你家老爷子手里弄来股份,投几个亿独立创出一个娱乐公司,就没情商把你媳妇儿给哄回来!?”
祁沣冷着脸看他,“你知道个屁。”
答应妻子的事情就要做到,哪怕少一秒也不可以,这是做丈夫最起码的底线,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脱了裤子,不管是不是媳妇都他妈胡搞!?
当初他答应让骆丘白走,给他自由就不能轻易反悔。如果不是他没有保护好妻子,老爷子的阴谋诡计根本就不可能的手,骆丘白也不会被毁的伤痕累累,走投无路之下选择离开。
这些都是他造的孽,他舍不得让骆丘白难受,也没脸在妻子的丑闻没有解决之前给他打电话,有时候他想,去他妈的这一套,他现在就买机票去美国把人抓回来,按在床上狠狠x一顿,教训他的不辞而别。
但是理智还在,他知道自己一旦找到了骆丘白,就等于老爷子也找到了他,老爷子向来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当初能害骆丘白一次,就能害骆丘白第二次,在没有完全困住老爷子的势力时,他再也不敢拿妻子的安危开玩笑。
一年的时间太过漫长,他每天都算着日子熬过来,好几次路过两人住的那间房子,他都忍不住走进去,一坐就是一整晚,拿着手机想了很久也没拨下那串烂熟于心的号码。
那时候在意大利,他没记住,现在他倒着都会背了,却不敢打了……
“祁先生,祁先生?”
秘书小声的唤着,祁沣回过神来,紧紧绷着嘴角,“通知随行人员吧,明天就出发,机票和需要准备的东西你负责通知他们。”
这一次,把歌手大赛的海外场定在美国,只不过是一个意外。
他只是因公出差,绝对不是去抓自己的妻子,所以不是违背约定,也跟丈夫的职责完全没有关系,到时候他的妻子没有任何理由责怪他不守信用。
走出办公楼,司机已经开车在等他。
耸立在城市地标中的高楼,被夜色笼罩,门口纯白色的霓虹灯拼凑成一个巨大的牌匾:留白国际娱乐投资公司
这是一个全新的娱乐帝国,只为一个人亲手打造。
车子一路前行,在夜色中行驶到城郊的疗养院里。
祁沣拿着佣人已经准备好的一盅老参汤,慢慢的走进去,推开了vip病房的大门。
里面躺着一个面色焦黄但仍然目光尖锐的老人,他不停地咳嗽,靠在床头上看一份报纸,当看到祁沣走进来的时候,脸色立刻阴了下来。
“爷爷。”祁沣面无表情的称呼一声,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把汤放到一边,“我来看您。”
祁老爷子咳嗽一声,冷笑道,“看我?你现在眼里还有我这个爷爷?你太令我失望了!”
“放着家里的正经生意不做,去跟脏兮兮的娱乐圈打交道,你难道不知道里面的人有多恶心?咳咳……咳……家里的地产业、纺织业,哪一个都是体面工作,你搞这个行业是不是连做人的廉耻都不要了!?”
“经营昆仑的地产和纺织,跟我没有关系。”祁沣冷冰冰的开口,“我现在虽然是昆仑最大的股东,但是我已经辞掉了总经理的位置,您这个董事长愿意让谁去当就找谁,我只是股东,拿分红就好了,不是您手下的小兵,您没权利命令我。”
“咳……咳咳……我是你爷爷!”
祁沣面无表情的点头,“我当然知道您是我爷爷,否则我也不会每周都来尽赡养义务。您放心,无论您身体如何,我都会一直孝顺您,但是我已经三十了,不需要监护人替我做决定,而且我也不是你的工具,你想要个孩子我就得你弄出来一个,所以别操这么多心,对身体不好。”
这一年的时间,他吞掉了老爷子手里三分之一以上的股份,加上父亲留下和他本来拥有的,已经完全控制了昆仑财团,老爷子的爪牙也不敢随便向他伸出,他变成了祁家的第一人,也看透了老爷子的目的。
他想要的不过就是一个听话的工具,只要不按照他的意思办事,就会不惜一切的毁掉一切阻挡他目的的人,骆丘白如此,他也是如此。
所以他想尽一切办法吞掉了祁家的半壁江山,手握着大半股份却绝对不再为老爷子打工。公司股份是他的,家产业是他,老爷子想找人继承他手上那可怜的一点点,也要看他愿不愿意。
现在这个家是他祁沣说了算。
“放肆!咳咳……祁家从不涉及娱乐圈,我都是被骆丘白才气出一生病,你现在还要为了个扔了你走人的男人,连家族也不要了!”
祁沣勾起嘴角,“您要是少害人,嘴上积德,相信身体会比现在好得多。”
“您现在发愁的恐怕不是家族,而是我不回来谁给你个孙子,谁来当您使唤的棋子,可惜我当了三十年,现在已经厌倦了,身为孙子我只要尽到赡养义务就够了,法律可没规定孙子要当爷爷的傀儡,以后您继续搞您的地产和纺织,我开我的娱乐公司,井水不犯河水。”
“你——!你就准备让祁家断子绝孙!?我做什么不是为你好!我真后悔当初没有对骆丘白再狠一点,断了你的后路!我若是还有个儿子和孙子,咳咳……你以为自己还能这么嚣张!?别忘了,在这个家我才是长辈!”
“可是这个家已经不是您做主了。”祁沣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他站起来眼神一瞬不瞬的盯着他说,“爷爷,您做的事情足够我记一辈子,您要是还执迷不悟我不介意把你对骆丘白做过的所有事情公之于众。到时候昆仑财团完了,可是留白娱乐还在,祁家的钱一份少不了,我也不怕名誉扫地,只不过您一个大名鼎鼎的‘慈善家’却用这么脏的手段害一个小辈,说出去恐怕一世英名就保不住了。”
“你——!”老爷子气的抚着胸口,咳的上不来气。
祁沣帮他拍了拍胸口,用端过去一杯参茶,帮他理顺气之后,拿起自己的外套站起来。
“爷爷,别逼我走到这一步,我希望您长命百岁,也希望您好自为之。”
“我明天一早要飞美国,准备公司的歌手大赛,爷爷,等我回来再来看您。”
说完这话他离开了病房,听到祁沣果真执迷不悟的跟娱乐圈牵扯不清,老爷子的脸气的都扭曲了,偏偏他又一点办法也没有,祁沣早就不再是一年前的那个祁沣,若是以前的他还有一丝孩子气,那么现在的他杀伐决断,已经没有任何人再去阻拦他想做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天色还没亮,祁沣就带着公司一行人踏上了飞往加州的航班。
***
考完试第二天,骆丘白带着团团就跟着吴斌去了他的专属录音棚。
这是他第一次进录音棚,也是第一次瞧见这么多顶尖的设备,半上课半自学了一年多,他的声乐水平跟专业的比虽然还是不怎么样,但是对他自己来说却已经是飞跃的进步,至少看到这些东西都了解一些,不至于一张嘴就丢脸。
吴斌在乐坛的地位超然,能见识这位大师的专属音乐领地,骆丘白的心理又激动又忐忑,之前他稀里糊涂就被老爷子给夸奖了,到现在仍然没有回过神来,看着他的表情,吴斌老爷子呵呵一笑,脸上的皱纹堆起来,倒是比在课堂上亲切了很多。
“是不是在想我为什么会请你来录歌?”
骆丘白愣了一下,不好意思的点头“嗯”了一声,团团在他怀里动了两下,大眼睛对着吴斌眨了两下,跟爸爸的表情出奇一致。
老爷子笑了一下,动手捏了捏小家伙的脸,接着随便找了把椅子坐下,竖起一根手指说,“第一,你的基础知识真的很差,唱起歌来完全没有技巧,如果按照音乐学院的授课所讲的技巧来评判,我给你不及格都是仁慈的。”
上来就是一顿批,骆丘白头发一阵发麻,老爷子在他羞愧的目光中又竖起第二根指头,“第二,你的歌写的只能算马马虎虎,曲调虽然上口但是太简单,就算没有任何乐理基础的人估计随便哼也能编出一两句。还有你的歌词,除了做到了押韵,跟很多烂大街口水情歌也没什么两样,可以说,你写的歌是又臭又俗,完全体现不出一个音乐学院高材生应该具有的专业素质。”
听完这话,骆丘白尴尬的脸都红了,抓着自己的裤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虽然他对自己的水平也有自知之明,但是被国际乐坛的教父级人物,批得一无是处,还是太打击人了……
“呃……吴老师,您是不是在学校里不好意思直接骂的这么狠,所以才故意让我跟着您到这里说的?我……那个,以后会改正的,多谢您。”
他这种手足无措又有点呆的样子,让老爷子憋不住笑了,他一笑,团团也跟着一起,虽然小家伙也不知道笑点在哪里。
吴斌拍了拍骆丘白的肩膀,“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人物,我在学校里还需要给你留面子?”
骆丘白羞愧的头更低了。
“不过……”
老爷子拖长声调,骆丘白疑惑的抬起头,就听他会说,“技巧可以后天学习,编曲作词也是熟能生巧,但只有真情实感和声音的感染力没法复制,而你恰好做到了这两点。”
“如果给你的歌评分的话,就是一分的唱功,两分的作曲,三分的作词,一百分的感情和声线。最重要的是,你的歌虽然写的不怎么样,不过我喜欢。”
一句话让骆丘白惊讶的挑了挑眉毛,“您是为了这么一点原因才让我来录音棚的?”
那大师的标准也太低了点吧……
提到这个,老爷子颇为自负的哼了一声,“现在的乐坛商业化太严重,只要不是哑巴和五音不全,随便包装一下就敢出唱片,但是一首歌要是连真情实感都没有投入进去,又怎么打动别人?”
“情歌情歌,先有情才有歌,我不知道你是因为什么才写得出这首歌,但是你让我感觉到了温情,还有对家庭和爱人的向往,这一点很珍贵。”说到这里吴斌笑了一下,突然像个老顽童似的对骆丘白眨了眨眼睛,“其实,我更想问的是,你带着儿子一起唱歌,是不是在思念孩子他妈?唔……唱的这么动情,她肯定是个美女吧?”
骆丘白呛了一下,低头看着跟祁沣眉眼相似的团团,仰头望天,“呃……他是挺美的。”
第一次见面就觉得某人是大美人来着……虽然大美人当时的大鸟闪瞎了他的眼,但是不能掩盖大鸟怪的脸长得还是非常合他胃口的。
想到两个人坑爹的第一次相遇,骆丘白没忍住闷笑起来。
吴斌瞥了他一眼,嘲笑道,“提到老婆就这副表情,年轻人,用不用我先让你跟儿子去外面跟老婆煲一个小时电话粥,再回来录歌?”
如果真的能联系上,就不是一个小时的问题,他的老婆只会会直接杀过来而已。
骆丘白摸着鼻子笑了笑,怀里的团团呜啊一声,打个哈欠,睡不够就一脸不悦的表情,简直跟他妈无比神似。
在吴老爷子的录音棚里待了一上午,终于录完了这首歌,本来骆丘白不想把团团的声音也录进去,总觉得一旦做成曲子,夹着小孩咿咿呀呀的声音会显得很不严肃。
不过老爷子却强烈反对,一定要加上团团的声音,以至于本来就没睡够的小家伙,听到爸爸一唱歌就来精神跟着忙活,一步唱歌就打瞌睡,来来回回几次就不高兴了,可怜兮兮的鼓着包子脸,眼巴巴的看着爸爸,似乎在控诉着什么,引得骆丘白和老爷子不停地笑。
第一次进录影棚的感觉非常新鲜,骆丘白一开始不适应,后来觉得很有意思,经过老爷子的指点,他越唱越好,到成品出来之后还有点意犹未尽的感觉。
老爷子把成品从头到尾听了一遍,尤其是骆丘白跟团团互动的部分,透着浓浓的父子情,几乎只要听到歌就能想象出一家人天伦之乐,父亲等待爱人的画面。
“丘白,我想把这首歌挂到我的音乐主页上,上面都是我指导过的很满意的学生作品,平时有不少粉丝都喜欢来这边淘歌,也能帮你这首歌做个推广,你愿意吗?“
骆丘白一愣,接着犹豫了。
吴斌看他的表情,笑着摆了摆手说,“你不愿意也无所谓,毕竟你才是这首歌真正的拥有者,不过我很喜欢你这首歌,能够让你特意为我录一次,我自己偷偷私藏也不错。”
“不,不是不愿意。你能喜欢这首歌我已经很开心,我只是……”
再也不敢在公共场合署上“骆丘白”这三个字罢了。
这一整年,他不去想不去看任何国内娱乐圈的东西,叶承也体谅他的心情,从不跟他说起,所以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名声臭成了什么样子,如果把“骆丘白”这三个字跟音乐教父级人物挂在一起,等于丢了这位恩师的脸,也让他重新回到别人视线前。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平静,如果又一次被打断该怎么办?
他犹豫了一会儿,看着吴斌诚恳的目光,又觉得没法把这个羞于启齿的理由说出口,只能笑着点头,“能被挂到吴老师的音乐主页不知道要羡慕死多少人呢,我就厚着脸皮却之不恭了,不过可不可以不署骆丘白这个名字?”
吴斌一眼就看出他有难言之隐,也不多问,笑着说,“那你想换成什么?”
骆丘白抓着头发想了一会儿,“嗯……就叫whitehill,或者直接缩写成wh吧。”
“wh?”
刚下踏上加州土地,坐在车子里的祁沣顿了一下,皱起眉头,“这次是实名制大赛,这人为什么不署真名,这人没提交详细信息吗?”
坐在前排秘书翻看着上百页的报名资料,摇了摇头回过身说,“这首歌是音乐学院老师推荐的,没有更详细信息,歌手的全名叫whitehill,据说参赛曲目还是首中文歌。”
“whitehill?”祁沣重复了一遍。
白色的……山丘?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两口子就要见面了!!!!
统一解释几个事情=v=
1.上一章作者菌写的貌似……略出戏,有米娜桑反应有点苏,所以我会修改
2.关于锁钥之契已经形成,为什么两口子还能分开,所谓的成契是只xo时只能跟对方,不是两个人是连体婴儿,一分开就要死翘翘
3.小白洗白的事情我肯定会交代,我只能说作者菌是有安排的,不会虎头蛇尾神逻辑,为什么在事发时不解释也有理由,这些我都会说清楚,大家稍安勿躁
正文 55
作者有话要说:请大家注意!!!作者菌今天把52、53章全部推翻重写了,特别是53章,修改后的剧情直接跟这一章串联,旧版的所有都已经删掉换成了新内容,大家务必重新去看一遍,否则可能有点接不上这一章
ps:现在54章,还没有来得及修正,但是不会影响这一章的内容
之前看到很多妹子说这两章质量下降,的确是我的错误,我的状态不太好,写出来的东西欠妥当,所以咱也不用心疼,不就是几万字么,我全都删掉写一遍,总归要对得起大家,希望大家给咱一个改过的机会,跪谢大家=3=
周末的时候,音乐学院并不安排课程,平时这个时候,校园里都空荡荡的,轻易见不到几个学生,而现在整个校园里都弥漫着热闹的纷纷,到处都拉着五颜六色的彩带,学生们成群结队的凑在一起,有的拿乐器,有的拿演出服,说说笑笑的,纷纷向大礼堂方向走。
不过,骆丘白此刻并不关心这个,因为他正拿着伴奏带和吴斌为他精心修改的谱子准备去学校里报名。
本来,这次留白娱乐公司举办的原创歌曲大赛的分网络报名和现场报名两步,在网上报完名之后还要去现场确认资料,所有现场报名地点都设在了市中心繁华地带,想要报名都必须去排大队,但因为音乐学院是这次大赛的指定合作单位,所以学校里专门在办公楼里设置了报名点,方便本校学生。
骆丘白看了看表,已经是上午十点了,家里的奶粉和纸尿裤都用完了,他报完名还要带着团团去逛超市,下午还要继续修改歌曲,简直忙的不可开交。
他的脚步非常快,本来以为能快点报完名回去忙正事,可谁想到到了地方才发现报名点简直是人山人海。
加州晴天上午的阳光晒得人脸上的皮都疼,骆丘白等了将近一个小时,被晒的几乎奄奄一息。
旁边的一群华裔女孩却在兴高采烈的讨论着什么。
“你们知道吗,今天下午留白娱乐公司的董事长就要亲自来咱们学校演讲了,咱们学校大部分学生都要参加呢。”
“切……这有什么可激动的,听到董事长这三个字我已经脑补出了一幅挺着将军肚秃顶的中年大叔的形象。”
“一看你就不了解内情,我在国内有在娱乐圈混的很好的亲戚,他告诉我说这个留白娱乐公司非常不简单,据说董事长才三十岁左右,就一手创建了这么大一个公司,你看看,才一年多就有资本跑到咱们学校来海选,这样的背景国内有几个能做得到,而且据说人家身边从来没有出现过任何恋爱对象,多少人等着抱他大腿呢!”
那女孩越说越兴奋,引来周围几个的哈哈大笑,“喂,你在美利坚花痴成这样,祖国人民知道吗?”
“就是啊,别这么花痴,长得帅不帅还两说,更何况既然条件这么好,怎么可能没有对象,肯定是花心没被人爆出来而已。”
几个女孩子的谈话被骆丘白听进耳朵里,忍不住在心里笑着摇了摇头。
这可不一定,也许这位留白娱乐的董事长是不举,压根没法乱来呢?
想到这种可能,骆丘白笑的更欢了,这一憋就是一辈子,也怪可怜的,他不找女人就对了,举不起来是祸害人,要是突然举起来,把憋了小半辈子的谷欠火都忘一个人身上撒,那更是把**害到家了。
骆丘白这么饶有兴味的想着,后来越想越觉得不对,猛地回过神来。
他不就是被这种**害的受害者吗!狗屁的举不起来啊,团团都他妈三个月了!
自己把自己给绕了进去,骆丘白尴尬的低咳一声,决定一辈子跟这种“钻石王老五”保持距离,有一个大鸟怪就足够了,他又不是花痴的小女生,下午的演讲他更加没有兴趣来了。
这么一琢磨,时间倒是过得快了,又等了半个多小时终于轮到了骆丘白。
负责现场报名工作的是个中国人,她看了骆丘白递过来的歌曲和署名之后,突然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whitehill?这不是真名也不是英文名吧?”
幸亏骆丘白戴着墨镜,否则真有一种被这人认出来的感觉,他还不想把“小三”的名声传到美利坚。
“大赛没规定一定要写真名吧?”
他反问一句,工作人员又看了他好几眼,把他的联络方式抄在一张纸条上和歌曲demo放进了一个纸袋里,单独放到了一个抽屉里。
骆丘白笑着问,“不署真名的难道还要区别对待吗?”
“当然不是。”工作人员笑了笑,压低声音说,“这次比赛说到底是为了选择优秀歌曲占据国内市场,所以华人会受到一点点……特别的优待。”
骆丘白疑惑的皱了一下眉头,总觉得这件事透着古怪,不过没好意思当面问出来,说了一声“谢谢”转身就走了。
没有看到他一离开,那工作人员立刻拨给音乐学院的负责人打了电话,似乎急于确定骆丘白的身份。
报完名之后,已经临近中午,骆丘白急匆匆的赶回家,小家伙已经饿得瞥嘴。
一看到他进来,立刻呜嗷一声,在软乎乎的被窝里伸出一只小胖手,一副求抱抱的样子。
骆丘白赶紧帮他抱起来,亲了亲他的额头,又把家里最后一点奶粉给他冲上,看着小家伙含着奶瓶,吃的狼吞虎咽的样子,他笑着戳他的脸,“你这小吃货把家里最后的存粮也吃光了,一会儿罚你跟爸爸一起去逛超市,买很多很多奶粉吃。”
“啊呜……~\\(≧▽≦)/~”听到“奶粉”两个字,小家伙的表情瞬间灿烂的闪瞎了骆丘白的眼睛。
儿子很少露出这么激动的情绪,除非为了吃……
看到小家伙跟祁沣非常像的五官,骆丘白脑补了一下,大鸟怪那个面瘫如果抱着个奶瓶钻进他的怀里露出这个表情的话,其实……还挺萌的。
骆丘白不厚道的笑了,给小家伙穿衣服的时候,有点纳闷自己今天怎么看什么都能想到祁沣,这个有点反常。
坐在办公室里的祁沣古怪的打了个喷嚏,他看了一眼窗外明媚的阳光,脸色相当不悦。
自从来到这个鬼地方,他就莫名其妙打了很多喷嚏,一定是这里的天气太糟糕了,哪里比得上s市,也不知道芙蓉勾是怎么在这里生活下去的,真是没有品位,难道就不知道配合自己的丈夫找一个跟s市气候类似的地方住吗?共经风雨都做不到,果然才一年就把自己这个丈夫给忘了!
祁沣面无表情,一只手敲着桌沿,另一只手下意识的在口袋里摩挲的婚戒,显得有些漫不经心,而办公室里还在按次序的播放着选手的曲目demo。
“下一首是45号美国选手录制的英文歌《ebacklove》。”
站在一旁的秘书念着参赛名单,刚要把曲子播放出来,祁沣就抬手制止了,“这些外文歌就不让我听了,把今天报名交上来的所有中文歌拿过来让我听。”
“是的,祁先生。”秘书点头,急匆匆的跑出去,抱了一大摞cd进来,然后把一张名单打印出来给
“这些是现场报名的所有曲目?怎么没有那个叫wh的人?之前我不是特意叮嘱你们要把他的歌特意拿来给我听吗?”
秘书愣了一下,翻了翻她手中的资料,也有些疑惑的说,“祁先生,您的吩咐我的确已经传达下去了,除了音乐学院那边的demo还没交上来以外,其他的中文歌都在这里了,的确没有那个叫wh的。”
“音乐学院?”祁沣瞬间眯起了眼睛。
之前与骆丘白分离,他只知道他去了美国加州,但是到底去干了什么他一无所知,也克制着自己不要去打探,这次出发来美国,又走的很急,他来不及派人去查骆丘白更详细的信息,现在两个人的联络方式也变了,又是整整一年不见,这个wh到底会不会是骆丘白?
想到这里,他甚至等不到demo送过来,起身站起来往外走。
秘书被老板说风就是雨的脾气弄懵了,赶紧在后面追,“祁先生,这些demo还没听完,下午还要去音乐学院做演讲,你现在要去哪里?”
“用不着等到下午,现在就出发去音乐学院。”
祁沣的心跳得很快,心里像是有强烈的预感在召唤他,whitehill这种网名那么奇怪,还唱的是中文歌,世界上哪里有这么多巧合?
他需要快一点,再快一点,只要能听到这个人的demo,他就能一下子认出这个人究竟是不是他的妻子。
车子飞驰而过,似乎连一秒钟也等不及,而此时的大街上,骆丘白正抱着团团在路上走。
因为天气暖和,父子俩没有穿很厚重的衣服,骆丘白就是简单地白衬衫配蓝色外套,小家伙跟他穿一样的颜色,帽子上还竖着两个小耳朵,肉墩墩的小肚子鼓起来,在骆丘白身前的育儿背袋里坐着,眼睛好奇的到处看。
父子俩,爸爸身材高挑修长,偏偏有一个胖嘟嘟的儿子,两张东方面孔,一路上引来了不知道多少目光。
骆丘白站在货架前,拿着奶粉和纸尿裤,努力地货比三家。
他其实真的对小孩子的东西一窍不通,身边也没有一个人能帮他,一开始他只给儿子买最贵的,给团团的东西也都是最好的,反正他就这一个亲人在身边,就想把世界上最好的给他。
但是他的收入毕竟有限,当初《残阳歌》的片酬和广告费,加起来也没有多少,音乐学院的学费昂贵的吓死人,一年不加生活费就要十多万,而他这一年中十个多月都给了团团,平时又要上课又要照顾小家伙,打工的时间都没有。
他不知道自己以后究竟能不能回到娱乐圈,也不知道跟祁沣会走到哪一步,所以能省则省,希望给儿子多攒点钱。
拿着两罐头奶粉和三袋纸尿裤,他正要去食品区买点午饭吃,结果放在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一开始小家伙咿咿呀呀的声音让他没注意手机,等到听见的时候已经有十几个未接来电,还都是同一个号码打过来的。
这是谁?知道他在美国号码的人根本没几个,这人打了这么多电话,自己没道理不认识啊。
骆丘白正准备回拨过去的时候,这个号码又一次打了进来,他一接起来就听那边用英文对他说,“谢天谢地你总算是接电话了!”
“史蒂芬教授?”骆丘白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是音乐学院的任课老师,正好负责这次歌曲大赛的报名工作。
“是比赛的事情出了什么问题吗?”
“对,没错,你现在在哪里?赶快回一趟学校,越快越好,要是耽误你可能就报不上名了。”
史蒂芬的声音非常急躁,好像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情。
骆丘白一听这么严重赶紧说,“我现在在外面呢,一时半会儿回不去,您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现在就跟我说吧。”
“这次比赛又要求实名制了,你填写的名字跟你的签证对不上,留白娱乐公司那边不接收,我们现在马上就要把demo给他们了,现在他们的负责人在办公室里等你,一刻钟之内,你要是赶不过来,这次比赛就真的泡汤了。”
怎么又突然实名制了,之前不是说不用吗?这公司老板怎么这么不靠谱!
骆丘白抓了抓头发,赶紧应下,扣上电话拎着奶粉和纸尿裤就往外跑。
坐在怀里的小家伙突然被颠起来,还以为是爸爸又在跟他玩游戏,一路上咯咯的笑,还不停的挥爪子,把骆丘白累得半死不活,坐上出租车直接往学校赶。
史蒂芬扣上电话,冲对面的祁沣笑了笑。
“祁先生,骆丘白马上就赶过来了,恕我直言,为什么只对这一个学生,采用实名制?他在学校里的表现都不错,身份没有任何问题,不知道祁先生担心什么?”
我他妈担心不用这个借口没法把芙蓉勾给骗过来。
祁沣瞥他一眼,面不改色的说,“这是公司的正常决定,对于所有中国选手,我们都会做这样的要求,只不过其他人都填写的是真实姓名,只有他没有而已。”
反正公司是他的,规定也是他设置的,他愿意怎么改就怎么改,要不是因为还要继续合作,他连解释都不愿意解释。
祁沣随口编的借口,让史蒂芬恍然大悟,笑着点了点头,继续跟他聊天。
可是祁沣一直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耳朵里除了骆丘白唱的demo以外,已经装不下其他任何东西。
之前从办公室急匆匆赶到这里,负责报名的工作人员就那份把署名是“wh”,单独包装的demo给了他。他甚至连回办公室的时间都来不及,直接在车里就放了出来,当音响里发出沙沙的电流音,等待着这个歌手张嘴那一瞬间的时候,祁沣的心口都像是不会跳了一样。
如水一般缓缓流淌的钢琴曲飘出来,是首他一辈子也忘不了的riverflowsinyou
接着他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仿佛还在昨天一样,在整个车里回响。
微哑柔韧的芙蓉勾,就像两个人第一次见面那样,直接戳到了他的心窝里。
几乎根本不需要再确定,这个人一定是骆丘白,他一年未曾谋面的妻子。
“你的手宽厚温柔
给我一个舍不得的理由
我并不是一个人走
还有天使在悄悄挽留
riverflowsinyou
你在我的思念中奔流
riverflowsinyou
天使笑声你听见没有……”
歌词从音响里飘出来,几乎一下子就点燃了祁沣尘封一整年的情==潮,就像第一次见面一样,一句话让他起了反应,这个该死的芙蓉勾都过一年了还不忘勾引他!
在骆丘白离开的一年里,祁沣重新变成了性==冷淡,除了那让人心口剧痛的全身滚烫的怪病没有再出现以外,他跟没有遇到骆丘白之前一模一样,任何人都挑不起他的兴趣。
老爷子甚至还让女人来暗示过他,可是统统被他毫不留情的赶走,别说是碰了,哪怕看一眼别人他都恶心的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
要是一个丈夫连妻子都能背叛,不如把下面那一根剁掉好了。
“中文真是美妙,跟英文结合也能如此有韵律。”史蒂芬教授闭着眼睛,抒情的感慨一声。
祁沣瘫着脸看他一眼,表情不悦,伸手突然关掉了音箱。
史蒂芬愣了一下,完全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祁沣已经冷着脸走了出去。
他妻子说给他一个人听得私房话,凭什么便宜给外人?你个外国人懂什么叫“你在我的思念中奔流”吗?真是文盲。
不过,他的妻子会不会已经知道留白娱乐公司是他开的,所以才故意唱这种不知羞耻的情话来参加比赛,目的是为了隔空表达一下子对丈夫的思念?
想到这种可能,祁沣的嘴角微微翘起,心情总算是不错,一想到守株待兔亲手抓住骆丘白,他身上的火气好像又热了一点,真是让人受不了!
出租车一路都飞驰,到了音乐学院门口的时候已经马上要到一刻钟了。
骆丘白心急火燎的下了车,手里提着大包小包,身上还挂着团团小肉墩,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史蒂芬给的时限实在是太短了,一刻钟根本让他连回家放下儿子和东西的时间都没有,但是他总不能带着儿子去见老师和大赛负责人吧?
那也太不尊重人了……
首先第一印象就那么糟糕,以后还比什么赛?
骆丘白心急如焚,史蒂芬的催促电话又打了过来,他气喘吁吁的求情,“教授,我现在已经在学校里面了,因为我刚才跟儿子在逛超市,这件事又这么突然,我实在来不及回家了,您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可不可以带着儿子去办公室找您?我知道这很不礼貌……但是真的很抱歉。”
团团才三个月,哪怕学校里有不少同班同学,不是那么熟悉的话,他一个外国人也不敢随意把儿子交给别人,在这里他唯一相信的只有叶承和他的叔叔,可现在他们都不在这里,所以他只能选择把儿子带在自己身边。
他本以为史蒂芬一定会生气,没想到他哈哈一笑,和蔼地说,“没有关系,我接到通知的时候也很突然,所以这件事情并不怪你,小宝贝很可爱啊,我在听你唱的demo,里面的小孩不会就是你儿子的声音吧?哈哈,那就带过来吧,我正好想看一看。对了,你也不用着急,留白娱乐公司的负责人刚好出去,你还有时间,慢慢来。”
一句话打消了骆丘白的顾虑,他连声道谢,撑着膝盖大喘一口气,看着眨着眼睛一脸状况外的团团,忍不住笑了一声,捏他的鼻子,“儿子,一会儿好好表现,千万别在别人面前傻乎乎的咯咯笑,也别撒娇卖蠢,给你爹丢脸。”
说着他亲了小家伙额头一下,转身上了办公大楼。
从早上报完名,到中午抱着团团去超市,骆丘白一上午都没上过厕所。
刚才情况紧急,时间不等人,他一下就给忘了,这会儿神经一旦松懈下来,一股尿意突然上涌,他摸了摸小家伙的纸尿裤,竟然已经沉甸甸拉了坨便便。
反正史蒂芬说还有时间,活人总不能被尿憋死,一会儿嘘嘘完,才能用更好的状态去见大赛负责人。
这么一想,骆丘白顺势掉了个头,朝着卫生间走去。
办公楼里静悄悄的,顶层洗手间里一个人都没有,骆丘白把纸尿裤和奶粉放到洗手台上,揉了揉酸痛的胳膊,拿出手帕纸把台子擦了擦,才把小家伙放了上去。
“团团,你乖一点,别乱动,我给你换个尿片。”
“唔啊~”小家伙完全没有把骆丘白的话听进耳朵里,躺在台子上,看到了旁边亮着的壁灯,以他的视力根本看不清晰,但是闪亮亮的光很好看,他忍不住伸手去抓,两条腿也跟着举起来乱动。
骆丘白戳了他的屁股一样,佯装呵斥,“不许乱动,一会儿要是有人进来,你光屁股的样子就都别人瞧去了。”
被戳到屁股有点痒,小家伙咯咯一笑,手舞足蹈更加不老实。
骆丘白撕开一袋纸尿裤,固定住他的两条腿,抬手看表,“别闹了,咱们赶时间,给你换完你爹还要去嘘嘘,要不是怕你的便便臭到别人,我才不这时候给你换尿片。”
他低声嘟哝了一句,废了些功夫才把小家伙收拾干净,拎着脏尿片,抱着团团,他转身往里面走,准备找一个马桶解决自己生理问题,顺便丢掉垃圾。
转过弯,他突然听到些古怪的声音,之前在门口听不到,走到里面才能分辨的出来,这似乎是一个低沉嘶哑喘着粗气的……男人?
不过太低哑了,听不清,骆丘白有点尴尬,推开一个房间往里面走,这时那个粗重的声音也停了,一阵冲水声想起,旁边的一扇大门突然打开了。
一时间,他跟那个人四目相对,当即两个人,不应该是包括团团在内的三个人都傻了。
骆丘白僵在原地连动都不能动,嘴巴慢慢的张大,忍不住眨了眨眼睛,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他怎么会看到祁沣那张脸出现在这里!?
在美利坚联邦共和国加利福尼亚州音乐学院的顶层洗手间里,
他像是被人点住了穴道,几乎完全忘记了礼节,毫不掩饰的把男人从头看到尾。
身高、体型、那张脸……最重要的是那个瘫着脸皱着眉,连耳朵都红的表情都一模一样!
这真不是见鬼了,或者他思念成瘾出现了幻觉?
祁沣的表情一点也不比骆丘白好到哪里去,他虽然早就知道自己的妻子一定会来,但是上一秒的手x对象突然出现在面前,而且是自己一年多没见的妻子,谁都受不了,这跟他预想的场景完全不一样!
他的脸无法控制的红了,从口是心非的耳朵蔓延到脖子,这一刻他甚至都不知道应该摆出个什么表情。
他的妻子为什么没有扑过来,难道还要他上去请吗?作为妻子你见到一年不曾谋面的丈夫都没有反应,简直……不知所谓!
“唔啊……”彻底状况外的团团看着祁沣,眨了眨眼睛,鼓着包子脸,顺势含住了一根手指头。
祁沣的胸口起伏,脸色古怪的简直难以形容,这时他终于意识到这里还有第三个人。
他把目光挪到小家伙身上,团团被他的凶相吓到,下意识的往骆丘白怀里钻了一下,撅起包着纸尿裤的屁股对着祁沣。
然后祁沣看到了骆丘白手里提的奶粉和纸尿裤,当即脸上一阵绿一阵红。
团团不知道为什么两个大人都不说话,又偷偷瞥了一眼祁沣,没有任何征兆的冲他咯咯一笑,露出两个小酒窝,
骆丘白哭笑不得,简直没法用语言来解释这个混乱的情况。
他设想过无数次跟大鸟怪见面的情景,不管是深情拥抱,还是激动热吻,又或者是传说中的“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总之不是现在这样!
为什么他跟祁沣两次见面,永远离不开他的那根大鸟,第一次是这样,第二次还是这样!
骆丘白被自己的崩溃想法逗得憋不住笑了,硬着头皮,打了声招呼,“嗨……”
我的大鸟怪。
正文 56 T
他一张嘴,祁沣就确定自己绝对没有眼花,眼前站着的这个人就是他一整年不见的妻子。
这么银=荡的声音世界上就不会有第二个!
他慢慢的逼近,锋利的眼睛紧紧地锁住骆丘白,那种热度像是恨不得在他身上烧出两个窟窿。
“嗨什么嗨,你连我也不记得了,嗯?”
他的声音太冰冷,刚一落地就把整个卫生间的气氛冻成了冰块。
骆丘白还处在震惊之中,到现在也想不明白两个人怎么会在这种情况下遇到,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不是,我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骆丘白咽了咽口水,把男人从头到尾扫了一遍,哭笑不得的扯出一抹笑容,“那个……祁沣,你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这是什么口气,你很不想见到我是不是?告诉你,我也懒得看到你,今天只是个意外,别自作多情的以为我会特意飞到美国来看你。”
祁沣没等骆丘白反应过来就厉声开口,那语速快的简直像说晚了一点就会被别人拆穿一样,一张脸紧紧的绷着,双手还抄在口袋里,神情带着不屑可是耳朵的热度仍然没有消散。
我也没说你是特意飞来美国找我的,你这么急着承认干什么……
骆丘白的嘴角情不自禁勾起,连眼睛都弯了起来。
他已经太久太久没有跟祁沣斗过嘴了,这个口是心非的男人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只存在在他的记忆中,如今记忆终于复活,祁沣那么鲜明的站在他面前,那古怪又别扭的性格一点没变,这世上估计再也没有一个人能臭屁成这样,还让他如此的喜欢。
他笑着低咳一声,把团团往上驮了驮,点头“哦”了一声,“那……飞了十几个小时,辛苦你了。”
祁沣的脸色古怪,皱着眉头看了骆丘白很久才不情不愿的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单音。
他其实很想说点煽情的话,就像别人那样,问问骆丘白这一年都在干什么,怎么会突然读了音乐学院,生活过的好不好,有没有……想过他。
不过这些话,想起来就恶心死了,他说什么也不能在妻子面前说这么丢脸的事情。
骆丘白看着他变来变去的脸色,也是有一肚子话要说,他可不信祁沣一整年都不联系他,突然出现在音乐学院的卫生间里是什么巧合,但是那么久没见,刚一见面就问“你刚才在厕所里干什么?”实在是很丢脸。
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撞在了一起,接着又赶忙挪开,心里那么想念这个人,一时间反而近乡情怯了。
“唔啊……”
就在这时,被爸爸抱在怀里的小家伙突然发出声音,像是在催促爸爸离开这个地方,大眼睛眨了眨,完全不知道两个大人在搞什么。
祁沣的注意力这时候终于放到了小家伙身上,他皱着眉头不悦的看了他一眼,“这是从你哪儿弄来的小孩?“
“呃……”骆丘白愣了一下,接着耳朵就红了,刚才初见祁沣的震惊让他完全把这件重要的事情抛到了脑后,现在突然想起来,才意识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他之前完全没做好见祁沣的准备,更没想好如何把这件惊世骇俗的事情告诉大鸟怪,如今被他这么一问,他到底该怎么会说啊!?
难道要轻描淡写的说一句“他是我生出来的”吗?拜托……这可是在公共洗手间啊,他怎么开的了口!
骆丘白的脸色一阵阵发红,摸了摸鼻尖,决定先绕开这个话题。
“这个……其实吧,比较复杂,我觉得你必须先做好思想准备,你看我们那么久没见了,也不急于现在聊这个话题是吧,哈、哈、哈……”
他干笑几声,脑袋转的飞快,“你这一年过得怎么样?怎么又变帅了?”
他极力绕开话题,祁沣却打定主意似的,一定要问个清楚。
他一步步逼近,这时候也顾不上自己刚才在厕所里做了什么丢脸的事情,把骆丘白堵在身后的隔间门上,看了骆丘白一眼,接着紧紧皱着眉头盯着他怀里这个碍眼的“肉球”。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距离已经非常接近。
团团平时经常跟骆丘白出去玩,已经习惯了被各种人围观,所以这会儿见了这个凶巴巴的陌生“怪叔叔”也不害怕,咯咯一笑,接着把头埋到骆丘白脖子里,毫不客气的放了个屁。
其实小家伙只是吃多了而已,屁屁的声音也是小小的,连屁股上的纸尿裤都没有惊动,但是这样细小的声音在寂静的卫生间里却被放大了好几倍,更何况三个人距离那么近,他的屁股几乎对上了祁沣的鼻尖……
那一刻,骆丘白发誓祁沣的脸都绿了。
他掐着大腿,使劲忍笑,但是肩膀还在不停地颤抖,因为眼前的场景实在是太搞笑了,他第一次看到祁沣这么吃瘪的表情,再看一眼怀里一脸单纯无辜的团团,所谓的重逢简直没有任何浪漫可言。
“那个……他还是小孩,你别跟他计较。”
骆丘白赶忙道歉,试图挽救这对“父子俩”初次见面就闹崩的困局,但祁沣的脸色已经完全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他的妻子竟然帮一个外人说话,他们已经这么久没见了,没有扑上来说想他也就罢了,不问候他这一年过得好不好也忍了,但是这个小丑八怪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他的妻子究竟知不知道,他们的重逢完全被这个“第三者”给毁了!
祁沣再生气也不能把一个奶娃娃怎么样,他瘫着脸站直身子,这时候小家伙似乎意识到讨厌的怪叔叔已经离开,悄悄地转过小脑袋又开始傻乎乎的笑。
真是又丑又蠢……
祁沣又看了一眼,更加坚信了自己的想法。
“我们还没离婚呢,你竟然就瞒着我在外面j□j了?”祁沣口气糟糕。
“不是收养……”
祁沣还没等骆丘白说完,就不耐烦的打断,“不是收养是什么?”
骆丘白被噎住了一下,抬头望天转移话题,“你看今天加州阳光不错啊……哈、哈、哈……”
一时间两个人陷入了死循环,就在这个时候,骆丘白的电话突然想起来。
接通之后,史蒂芬的声音传来,“骆丘白,你怎么还没到?难道是回家放儿子了?比赛的事情,你到底还参不参加?”
一句话让骆丘白突然回过神来,当即头皮都麻了,因为祁沣的突然出现,他完全乱了手脚,竟然把报名参赛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抱歉教授,我有点事耽搁了,现在马上就来!”
史蒂芬在那边笑着嗯了一声,“也不用太着急,带着儿子肯定会慢一点,但遵守时间是必须的。”
听筒的声音在卫生间里听得一清二楚,让祁沣一下子皱起眉头,不仅仅是因为这个美国佬打断了他跟妻子的重逢,更因为他清楚捕捉到了“儿子”这个词,一时间他的脸色都沉了下来。
扣上电话,骆丘白抓了抓头发,抱着儿子急匆匆的说,“祁沣,我现在有重要的事要做,你稍等我一下,最多五分钟。这一年我有好多话要跟你说,但是我们别在厕所里谈行吗?
祁沣的表情非常不悦,本来想说你要见的人就是我,还想跑到哪里去?
但是妻子最后那一句话又取悦了他,有很多话要跟他说,不就是想念他的意思吗?这还差不多。
至于什么狗屁“儿子”,他倒要看看出了这卫生间,芙蓉勾要如何解释。
他从鼻腔里冷哼一声,不咸不淡的瞥了骆丘白一眼,算是默认。
骆丘白长舒一口气,抱着团团走出了卫生间,祁沣在旁边冷着脸跟着。
两个人并肩而行,骆丘白以为祁沣要在门口等他也没在意,可是等到了史蒂芬办公室门口,祁沣竟然还跟着,他赶紧拦住,哭笑不得,“你跟我进去像什么样子”,结果祁沣不鸟他,径直推开了办公室大门。
在骆丘白还反应不过来的时候,屋里的史蒂芬已经迎了上来,看到两个人竟然一起出现,他惊讶的说,“祁先生,您怎么跟骆丘白一起回来了?”
屋里空荡荡的,只有史蒂芬一个人,这时候骆丘白就算是再傻也猜出来,大鸟怪就是那个留白娱乐公司的负责人了!
原来祁沣就是那些女生嘴里的“钻石王老五”?这……不可能吧,他什么时候涉足了娱乐业?
没有注意到骆丘白震惊的表情,史蒂芬看到了他怀里的小家伙,当即惊喜的迎上来,“丘白,这就是你的儿子吗,伴奏里的那个小家伙?哦上帝,他真是太可爱了!”
一口一个“儿子”,祁沣的表情糟糕的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当三个人加一只团子都进了办公室之后,骆丘白则仍然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看着祁沣有一种非常不真实的感觉。
这时史蒂芬笑着开口,“虽然祁先生您跟骆丘白已经碰过面了,不过我还是再介绍一下。这位是骆丘白,也就是您找的demo带的作词作曲人。丘白,这位就是这次歌曲大赛的组织者,留白娱乐公司的董事长,祁沣先生。”
骆丘白这时终于回过神来,一动不动的盯着男人。
他要见的大赛负责人就是祁沣,就是千里迢迢飞来美国,让他惦记了一年多的大鸟怪?
美国那么多州和音乐学院他通通不选,偏偏选在了加州,自己上学的这所学校,还有留白娱乐公司这个名字……
一瞬间,骆丘白的心剧烈的跳动起来,胸口像是填满了不断膨胀的海绵,这种本以为一切都要从头开始,到头来却发现这世上早就有人为他打算好一切的滋味,真是……无法言说。
祁沣瘫着脸,没有一点表情,心情因为史蒂芬的话而相当烦躁,心想着我还没糊涂到连自己的妻子还忍不住来,用的着你来替他介绍,你是他的谁啊,有我这个丈夫有发言权吗?
看他这个样子,史蒂芬有点尴尬,只好怂恿骆丘白,“来,给祁先生打声招呼,他等了你很久了。”
骆丘白有点尴尬,心想如果他直接告诉史蒂芬自己跟祁沣的关系,会不会吓到这位热心肠的老好人?
碍于老师的面子,他不好意思不开口,只能佯装跟祁沣不认识的样子挥了挥手,眼睛偷偷冲他挤了一下,装模作样忍笑道,“祁先生您好,多谢您在百忙之中抽空来这里,您真是给了我很大一个‘惊喜’。”
祁沣冷哼一声,脸色阴沉。
在外人面前就装作不认识他,刚才在洗手间里又跟他拉拉扯扯,果然过了这么久,芙蓉勾这一套欲擒故纵的勾引手段也不容小觑。
他没搭理妻子的弦外之音,瞥了一眼窝在骆丘白怀里捏着他领子,一副粘人撒娇的样子的小肉球。
越看越不舒服,史蒂芬之前那句“儿子”更是让他如鲠在喉,他把文件夹往桌子上一扔,发出“啪”一声响。
他的妻子不是故意装作不认识他吗?那作为丈夫,更不能因为宠爱妻子而遂了他的意。
刚才不是说在卫生间里不能跟他开口说那些思念的话吗,那就在这里好好说个明明白白。
“骆先生,我听了你的demo,很好奇这首给你是为谁写的?”
祁沣用英文毫不客气的开口,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骆丘白偷偷瞪他一眼,大鸟怪你这是公报私仇!
史蒂芬没有察觉两个人的暗潮汹涌,笑着附和,“对啊丘白,我也很想问,这首歌你是写给谁的?虽然中文我听不懂,但是能感觉的出来你写这首歌的时候一定投入了自己的感情。”
骆丘白被这么一问,不回答也得回答,他知道祁沣的意思,故意气他,笑着说,“不为谁,就是为我儿子一个人写的。”
祁沣的脸沉了下来,史蒂芬呵呵一笑,拿着手指戳了戳小家伙的脸蛋,“是这样啊,那也难怪,有这么可爱的儿子肯定想要为了他留下些什么吧?不过丘白,这宝贝是你收养的吗?我看跟你长得并不相像呢。”
祁沣的眼睛像刀子一样扫过来,骆丘白的心怦怦的在打鼓,他想着幸亏他跟祁沣都是男的,史蒂芬不会忘歪处想,否则他们三个凑在一起,再加上一个团子肯定会怀疑。
他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看着黑着一张脸祁沣,突然很想逗逗他,反正在史蒂芬面前他也不能说实话。
“他只是长得比较像妈妈,他妈妈是个大美人呢。”
骆丘白没有明确的说孩子到底是不是他自己的,在外人面前如果一个说不好,没准就会被人家怀疑他压根没有女朋友,又从哪儿来的孩子,而且他也没有说谎啊,团团的确跟他的大美人“妈妈”非常像。
他暗自偷笑了一声,没想到这个表情落在祁沣眼里就完全变了意思。
“兹啦!”一声巨响,桌子被推出去半截。
祁沣倏地站起来,一张脸风雨欲来,一双深邃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骆丘白,目光锋利的像是要把他当场削成碎片,甚至他的手都紧紧的攥了起来,整个人像是从冰窖里从出来,连头发丝都在冒寒气。
怪不得这该死的芙蓉勾在之前让他做好心理准备,在厕所里也犹犹豫豫的不肯实话实说,现在连“妈妈”这个词都跑出来了,真当他这个丈夫不存在吗!?
他的表情把史蒂芬给吓到了,连忙问,“祁先生,您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祁沣根本不搭理他,快步上前,一把拽住骆丘白的胳膊就往外走,一句多余话都没有。
骆丘白骆丘白看的表情就知道他想歪了,有点头大之余,不知道为什么又有点暗爽,这种感觉就像是你养了一只极其别扭傲娇的大猫,你明知道惹怒他就会炸毛给你看,但你还是会因为他炸毛的可爱样子,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的逗他。
坐在骆丘白身前背带里的团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突然感觉爸爸拖住他的小脑袋,走的好快好快,本来就因为视力还不够的眼睛,看着眼前刷刷窜过去的五颜六色的轮廓,惊讶的“哇”了一声,开心的咯咯笑。
可怜完全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的史蒂芬,来不及拉住问清楚,骆丘白的身影就已经在眼前消失了。
祁沣拉着骆丘白大步往外走,怒火从墨色的瞳孔里翻滚,脸上像是结了一层寒霜似的,只要看一样就冻得人打哆嗦。
骆丘白被他拽着走,又要护着团团,笑着在后面喊,“喂喂,你慢点走,小家伙都生气了。”
“闭上你的嘴!”祁沣猛地回过头来,目光凛冽如刀。
骆丘白想他若是有一根又长又粗还毛茸茸的大尾巴的话,这会儿肯定炸开了毛,在身后完全竖了起来。
想到那个场景,他不仅没有害怕反而更加笑的前仰后合,坐在身前一直忙着看风景一脸惊呆表情的团团,听到爸爸的笑声,接着也傻乎乎的跟着笑。
“小兔崽子,你笑什么?”
“咿呀~”团团完全状况外,圆滚滚的脸上还挂着一条口水,反正爸爸笑他就笑,他最喜欢爸爸的声音了。
“小傻帽。”骆丘白一边被拽着往前走,一边低下头亲了儿子脸蛋一口。
这一幕让祁沣怒不可遏,他猛地停下脚步,身后的骆丘白差一点撞在身上。
“你少在我面前跟别人亲亲我我!我告诉你骆丘白,你今天必须给我说清楚,这个丑八怪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这一年我放你走,可不是让你出去乱搞的!你到底知不知道对丈夫忠臣是妻子必须做到的,你简直……不知羞耻!”
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保持了最大的风度,气的几乎口不择言。
他像是一只暴躁的野兽,平时是爱答不理的德行,一旦发起火来,简直像火星撞地球。
骆丘白受不了他,笑的腰都疼了,“你怎么说话的,团团长得多可爱啊,什么丑八怪?你一个成年人跟小朋友计较什么?”
“他不是丑八怪?你在质疑我的审美吗?”祁沣紧紧皱着眉,一挑眉毛毫不留情的讽刺,“一看他的脸就猜到了他妈妈一定长得更丑,歪鼻子斜眼,肯定丑的没法出门了吧?瞧你那审美,真是俗透了!”
骆丘白根本顾不上这是在大街上,哈哈大笑,连眼泪都出来了。
大鸟怪你真是太有自我批判精神了,歪鼻子斜眼,丑到没法出门什么的,亏你说得出来!
他强压住笑意,点了点头,“……其实我觉得挺好看的,真的。”
一听到自己的妻子竟然当着他的面夸赞别人,哪怕还没确定这个肉球到底是从哪来的,也足够让祁沣黑了脸。
“再好看你也有主了,死心吧!”他暴躁的回过头,想要拎起骆丘白戴戒指的左手,让他明白纵使你长得好看声音好听,又会撒娇又会勾引人,也是已婚男人!
结果拽起骆丘白的手指,上面竟然空空如也,原本应该戴着婚戒的无名指上甚至连戒痕都没有。
祁沣的表情这一刻冷到了极致,他深吸一口气,拽着骆丘白和他怀里那个团子,转身走进旁边一处草丛,一句废话也没有,直接动手解他的衣服扣子。
“喂喂你干什么?”骆丘白被他吓了一跳,赶紧按住他的手,“这可是大街上,咱儿子还在呢,你别胡闹!”
他这话一出口,但凡有点理智的也会琢磨一下这个“咱儿子”的深意,可惜祁沣已经被气得失去了平时的冷静,不为所动的继续解他的扣子,“戒指呢,你放哪里了!”
戒指其实就在骆丘白的脖子里挂着,因为是全球限量的款式,在音乐学院这种富豪扎堆的地方,稍微有点眼力价的人都可能认出来,他不想给自己和团团惹麻烦,所以一直都藏在衣服里面。
但现在大鸟怪的做法让他有点毛了,两个男人在外国街头就扒衣服什么的,也不怕被警察给抓起来。
他伸手阻拦,祁沣不依,两个人把树林撞的哗哗响,坐在背带里被爸爸护住的团团,看到祁沣伸到跟前的胳膊,没有任何征兆的“嗷呜”咬了一口。
他的嘴巴还太小,连牙齿几乎都没有,全身软软的,咬一口的力气就跟挠痒痒差不多。
祁沣就感觉有一个湿漉漉软乎乎的东西贴上来,软软的舌头舔了舔他的皮肤,简直像在确定他好不好吃,可惜舔了舔发现没有奶粉香,也没有爸爸软,硬邦邦的,还有点咸……好难吃哦!
小家伙吐了吐舌头,露出一副苦瓜相。
他的举动,让祁沣愣了一下,接着耳朵莫名其妙的就红了,因为在这个肉团贴上来的时候,真是好软,小小一只,胖嘟嘟的……
他一点也不想承认,这个小丑八怪有那么一点点可爱。
他一停手,骆丘白也松了一口气,低头看到自己的外套领口已经被扯开了,就差一件衬衫就露了肉,当即有点火大。
为什么一旦跟大鸟怪沾边的事情都这么奇葩,估计没有任何一对情侣相隔一年再相见,会是他俩这种德性。
深吸一口气,他抬头瞪了祁沣一眼,没好气拽住他的领子往外走,“回家!你跟我走,有什么话回家再说!要是再不听我说完就乱发脾气,今天晚上就去酒店,别想住在我家!”
一句话让祁沣脸色一僵,眉头紧紧地皱起,那张脸要多臭有多臭,可是偏偏耳朵还是红的。
不为别的,只是因为芙蓉勾那句“住在我家”,哼,他的妻子总算还有点良心。
两个人加一个团子,气氛诡异的回过到骆丘白租住的房子里。
一路上祁沣一直冷着张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那张刀削斧凿的脸和高大挺拔的身材,让别人以为他是哪个秀场走出来的英俊男模,引来很多人的关注,可是他根本没有注意到,一双眼睛紧紧盯在骆丘白身上,当然还不忘跟那个小丑八怪大眼瞪小眼。
骆丘白特别烦他招蜂引蝶这一点,一路上恨不得把团团的纸尿裤蒙在他脸上,好不容易到了家门口,他长舒一口气,从包里拿出钥匙。
“你就住在这种地方?”祁沣皱眉四处打量,表情有点嫌弃。
他祁沣的妻子竟然连个像样的别墅小楼都没住上,日子肯定过得也不宽裕,他很不高兴。
“是啊,虽然不大,但是我一个人完全够用了,而且这里很舒服,又朝阳,交通也……”
钥匙j□j门锁,后面的话他还没说完,房门竟然从里面打开了……
“丘白你可算是回来了,我等你半天了。”
叶承揉着眼睛,打了个哈欠走了出来。
一刹那间,祁沣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睛半眯着死死地盯着从骆丘白房间里走出来的男人。
骆丘白倒吸一口气,不用回头已经能感觉到背后祁沣的目光有多么锋利。
这一刻他真有一种立即撞死的感觉,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妈的叶承,老子给你钥匙是信任你,想让你在我不在的时候来这里照看一下团团,不是让你这个时候出来搅混水的啊!
“……”沉默,诡异的沉默。
叶承感觉到气氛有点不对,睁开眼睛一看,突然扫到祁沣的脸也吓了一跳,直接来了一句“哎呦我去!”
这他妈不是昆仑财团的祁公子吗?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了!
叶承的表情非常惊讶,骆丘白和祁沣也没好到哪里去。
祁沣蹙着眉眉毛,用一种野兽被侵占领地的目光盯着叶承。他认识这个男人,《残阳歌》里面的狗皇帝,在戏中跟他的妻子勾勾搭搭,还被一群没长眼的女人嗷嗷叫着“在一起”的那个家伙。
他怎么会出现自己妻子家里,还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他上前一步,锁住骆丘白的视线,神色锋利的看着他,带着无形的压迫,“丘白,不给介绍一下吗?你知道,无关紧要的人我一向记不清楚。”
这句话不仅口气冷,连意思都绵里藏针,暗示叶承这个人他根本没放在眼里,所以压根也记不住。
骆丘白抚额,看祁沣的表情他都不信他不认识叶承是谁,但是眼下的情形要是不解释肯定更混乱,只好开口说,“他是叶承,我的朋友,之前你应该见过他的。”
“朋友?随便进你家门的朋友?丘白,你不是一个人住吗?”
祁沣的话结了一层冰,他很少主动攻击,因为他太懒,也瞧不上,这是他罕见的咄咄逼人。
骆丘白和祁沣之间的你来我往,叶承都看在眼里,他像只狐狸一样,视线在两个人之间转来转去,突然感觉自己发现了什么非常不得了的事情。
这个祁公子可是骆丘白的绯闻对象,之前还去剧组探过班,那时骆丘白看到他跟李天奇说话的样子,整个人神色都不对了,那一幕他可是记忆尤深。后来,这桩绯闻澄清之后,他也没有往歪处想,甚至在“小三”绯闻爆出来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孟良辰身上,反而没人再提起这位背景深厚的祁公子,但如今想来……
他的目光落在骆丘白怀里含着手指头的团团身上,接着像是发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又看了祁沣一样。
乖乖……他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这小家伙长得跟祁公子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啊!
事情不会是他想得那样吧……?
因为只有叶承一个人知道骆丘白如今身体的秘密,参透了这一层关系,他恍然大悟。
这就那个让孟良辰替他抗走所有炮火,还把骆丘白逼得无路可走只能逃到国外,连生孩子都没出现的那个负心汉啊?
叶承瞬间脑补了无数八点档狗血虐恋剧情,看着骆丘白手足无措的样子,他突然起了恶作剧的心思。
“祁少爷,贵人多忘事不记得我很正常,没关系的。您是客人,进来坐吧,别在外面站着了。”
他这副主人做派让骆丘白直接翻了个白眼,狠狠地瞪他一眼:叶承你他妈还嫌不够乱?
什么叫猪一样的队友,就是摊上大事永远不站在你这一边!
祁沣的脸像被冻住了,冒着寒气面无表情的看了骆丘白一眼,直接跨了进去。
骆丘白挠了挠头发,觉得自己真是流年不利,抱着儿子进屋的时候,特意狠狠地踩上叶承的脚,在他张牙咧嘴的闷呼中,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叶承,你突然跑来干什么?”
其实叶承只是来给骆丘白送几盘声乐教学光盘,但是在门口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人,就进屋来等,结果不小心睡着了才撞上了这一出好戏。
他撞了一下他的肩膀,挤眉弄眼,“哎哟,你嫌我耽误你好事啊?丘白,我真没想到你跟祁沣是来真的,喂喂,给我爆料一下,团团到底是不是他的?我猜的没错对不对?”
“你个大老爷们怎么这么八怪,滚蛋。”骆丘白瞪他一眼,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被老友知道这种事情,实在有点丢脸……
两个人在门口说悄悄话的样子,被祁沣看在眼里变成了另外的意思。
他的妻子竟然当着他的面就跟别的男人勾勾搭搭,真当他死了是不是?这才一年,又是搞出来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又是跟别的男人纠纠缠缠,他是不是真以为自己给他自由,就可以无法无天了!?
祁沣越想越生气,站起来往门口走,这时骆丘白背对着他,不知道他走了过来,但是面对他的叶承看的可是一清二楚。
他一看男人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心想着还知道吃醋说明还是喜欢骆丘白的,那他就再添把火,好好修理这个让自己老友吃尽一年苦头也不出现呃男人。
“唔啊……”团团在爸爸怀里打了个哈欠。
叶承突然搂住骆丘白的肩膀,故作暧昧的说,“带着这宝贝一天很累吧,我给你捏一捏,腰疼吗?用不用一起?”
说着他就要动手往骆丘白腰上放。
骆丘白被他雷出一身鸡皮疙瘩,这家伙脑袋有坑吧!突然献什么殷勤?
他推开他的手,叶承又嘻嘻哈哈的伸过来,在眼看着就要摸到骆丘白腰的时候,祁沣再也坐不住了,上前一把攥住他的手,往后用力一推。
一张口,声音嘶哑,像终于发怒的狮王,“滚!离他远一点!”
他伸出手把骆丘白和他怀里的团团揽在身后,这一次连风度也懒得保持了,指着大门开口,“这里是我的人,我的家,滚!听到没有,需要我动手吗?”
叶承表面无奈,心里却在偷笑,好戏看够了,他冲骆丘白眨了眨眼,作了个自求多福的表情,接着装作“垂头丧气”的样子走出了屋子,憋不住闷笑起来。
骆丘白简直被猪队友给气死了,使劲抓了抓头发,对他挥拳头,妈的叶承,唯恐天下不乱,下次见到你一定剥了你皮!
大门砰一声摔上,连地面都跟着震了震。
祁沣脸色阴沉到可怕,连躺在小床上的团团也似有所感,“呜”一声闭上了眼睛。
一只手猛地拽住他的领子,把人压在门上,祁沣的眼睛赤红,浮出几缕红血丝,“骆丘白,你想分手是不是,你想甩了我跟别人走是不是!我告诉你你做梦!”
“有我在一天你就休想,你想离婚!?门都没有,我死不了就跟你耗着,我告诉你,除了我,你他妈休想找别人!”
他被接二连三的事情刺激到了,完全没有了平时的冷硬,整个人暴躁的像个受伤的野兽。
他从不这样直接的表达感情,甚至连一句好听的话都要别别扭扭绕好几个圈子才肯说,骆丘白比任何人都了解他,所以这一刻竟然最想干的不是立刻解释,而是轻轻的笑了。
他笑的眉眼都弯起来,心窝暖暖的像被手攥了起来,丹凤眼发亮,盯着祁沣说,“我从没想过跟你分手,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你还想一脚踏两船?”祁沣更加怒不可遏。
骆丘白失笑,实在不知道大鸟怪的脑回路为什么这么奇怪,他们两个永远是鸡同鸭讲,他都已经说的那么直接了,祁沣却偏偏不懂。
祁沣看他只是笑,就更加生气,一年不见的思念和刚见面就接二连三的当头棒喝,让他再也沉不住气,胸口剧烈起伏,暴躁的说,“怎么着,被我说中了?你是不是准备跟那个野男人走,你到底有没有廉耻!我都……都替你脸红!”
他越说越止不住,像是把这一整年的沉默寡言在妻子面前一下子倾斜干净,“你在美国都学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看你在中国读了这么多年书都白费了!你知不知道妻子要三从四德!?”
骆丘白快被他的话笑死了,真不知道大鸟怪从哪里得出这些乱七八糟的结论。
还他妈三从四德,呸,老子是男人,亏你说得出口。
“闭嘴!不准笑!”祁沣捂住他的嘴,两个人鼻尖碰着鼻尖,“如果早就知道你会来美国,我当初就不会放你走,这地方那么乱,见个人就能上床,能跟s市比吗?伤风败俗!不知所谓!”
他气到极致,一挥手把玄关的一本书扫了下来,差一点砸到骆丘白头上。
他瞳孔一缩,赶紧把骆丘白搂在怀里。
这个完全下意识的动作,让骆丘白再也忍不住,伸出手搂住男人的脖子,大笑出声。
“怎么着,你还要打我吗?”
作为丈夫怎么可能打妻子,你以为我是其他那些野男人吗?
祁沣冷哼一声,不说话,完全是鄙夷的神色,但是死死搂住骆丘白的手却没放松。
骆丘白笑够了,也逗够了,看着男人认真又气愤的脸色,他再也憋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他摸了摸鼻子,脸上突然古怪的红了,没有任何征兆的低声开口,“其实,我觉得你应该回去问问那个不靠谱的孙道长……他说你克妻克子貌似不太准……”
这句话说的莫名其妙,祁沣忍不住皱眉,没好气的说,“你又想转移什么话题?”
骆丘白不搭理他,继续嘟哝,“还有,我觉得吧,以后你要记得给团团抚养费…”
“你还指望我给别人生的丑八怪花钱?”
两个人完全在鸡同鸭讲,骆丘白翻了白眼,火大的踹他一脚,“丑八怪你大爷!”
“我早就说封建迷信不能信,你还不听!结果搞出来一个孩子!”
“什么孩子,你乱七八糟说什么!?”祁沣暴躁,接着脑袋突然一愣,他猛地看骆丘白的脸。
骆丘白低声咳嗽,尴尬望天。
祁沣懵了,全身僵住,什么叫封建迷信搞出一个孩子,这句话是……是什么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日撸一万重出江湖!!!必须打滚求表扬求花花各种求嗷嗷嗷~~~~~\(≧▽≦)/~
今天的太粗长,所以54还木有来得及修改,跪地抱头呜呜呜><
正文 57
沉默,整个房间里一片死寂。
祁沣看着骆丘白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一双深色的眼睛像掀起惊涛骇浪的海,涌动着复杂的情绪,瞳孔一动不动的放在他身上,似乎连眨眼都忘记了。
骆丘白被他盯着的头皮发麻,一想到一见面就要说这个让他尴尬的话题,多少有点不自在。
有些事情,并不是那么容易说出口,越是对自己在乎的人越是如此。
即便是过了一年多了,他还是没法接受自己身体诡异的变化,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男人,没有任何女性应该有的东西,也不是什么狗屁人妖,若是不相干的人嘴巴不干不净他也懒得计较,但是眼前他面对的是祁沣,他的爱人,这个话题反而变成了禁忌。
他要如何轻描淡写的说:我像女人一样生了个儿子?
这就跟普通异性伴侣,丈夫本来娶的是个女人,结果结婚之后才发现妻子竟然是个男人一样可怕,他真的不能保证祁沣这种古怪的脾气能接受得了。
但是他又不能不说,因为从始至终他都没打算隐瞒祁沣。
揉了揉额角,他深吸一口气,脸上还带着红潮说,“我这一年过得不太好,就像突然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什么一样,很孤独,不过再孤独我也没打算把你换掉。”
说着他笑了一下,似乎还沉浸在之前祁沣那副气氛暴躁的氛围之中。
他之所以一直笑,并不是故意让祁沣发怒,故意的隐瞒问题,而是笑他竟然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
真正应该担心出轨的人是他才对吧,大鸟怪这家伙从以前就桃花不断,比他耀眼那么多,却还是对他们两个的感情这么没有信心,一定要扯上什么出轨、外遇,甚至连三从四德这种屁话都出来了。
他已经说了,回家之后会跟他好好说清楚,他还是不管不顾不分场合的发脾气,简直像个小孩子一样。
祁沣因为他的话身体一僵,脸色依然糟糕。
骆丘白伸手去抱他,却被他非常厌烦的推开,骆丘白也不管他的臭脾气,就是不松手,摸着男人坚毅的侧脸,眉角舒展,“从始至终就没有什么女人,也没有叶承什么事,我一年都没xing生活了,都是你害的,现在你难道还指望我去找别人?”
一句话让祁沣的耳朵爆红,又一次推开他,呵斥道,“你怎么这么银=荡!”
这种事情他以后自己会去验证,为什么要现在说出来?
“真的,不骗你。”骆丘白又凑近了一点,“我这一年有十个月都没法出门,恶心头晕的哪有心思想这些,我连diy都没有,当着小孩子的面,这样不好。”
听到妻子越说越过分,祁沣简直抵抗不住,紧紧绷着嘴角不说话,鼻腔里全都是芙蓉勾的味道,整个人都因为骆丘白的突然靠近而僵硬得像块木头,“少找借口,还十个月不出门,你当自己养胎啊?”
“嗯。”
骆丘白点了点头,表情格外认真,连一贯的笑容都没了,背在身后的手掌里沁出了忐忑的汗水。
祁沣僵了一下,接着嗤笑一声,一张嘴舌头都有点打架,“你开什么玩笑了!就算……就算你想掩盖那个小丑白怪的来历,也不必用这、这么拙劣的借口,这种荒唐的事情你也干得出来,到底有没有智商?!”
他嘴上毒辣又刻薄,可是眼睛却不由自主往骆丘白的肚子上瞟,露出一副被雷劈过还努力保持冷静的样子,表情古怪的简直没法形容。
骆丘白虽然早就料到他会是这种表情,可是当他真的亲眼看到,一下子被戳到了笑点,连最开始的紧张和焦虑也没了,心里像是突然放下了一块大石头,带着破罐子破摔一般的酣畅淋漓。
“你别看了,是真的。”他哭笑不得的挡住祁沣紧紧盯着他的古怪视线,掀起了衣服解开腰带露出了自己的小腹。
上面有一条蜈蚣形的疤痕,因为破开的时间还太短,没有完全长好,还透着一点肉红色。
祁沣的瞳孔剧烈收缩,像是连呼吸都忘记了,脑袋里被放了一串惊雷炸弹,噼里啪啦,把他的理智和逻辑炸的粉碎。
就在他僵硬的一动不能动的时候,骆丘白拽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疤痕上,“小丑八怪,不对呸呸呸,你才丑八怪,我儿子当时就从这里被拽出来的,幸好是这样,否则我真想不出第二个方法把他弄出来。”
祁沣半天说不出一句话,震惊的连脸色都变了,脸上一阵红一阵青。
掌心下面的疤痕高低起伏,很长的一条,隐藏在隐秘的部位,妻子的全身上下有多光滑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以前骆丘白切菜伤到手指他都要心疼半天,这时候看到这种伤痕,连呼吸都不稳了。
“这是……用刀子切开的?”
骆丘白的手覆盖在祁沣的手背,看着他的表情,忍不住挑了挑眉毛笑着说,“要不然呢,难道还要用斧头砍?那我跟团团还有命在吗?”
祁沣紧紧皱这么眉头,脸色仍然没有从震惊中缓过来,黑色的瞳孔剧烈收缩,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明明娶得是个男人,怎么出了趟国连性别都变了,这美国果然是个妖都,是不是硅谷的辐射才把他的妻子搞成了这个样子?
他越想越暴躁,眉头紧锁,风雨欲来,一副眼看着要暴跳如雷的样子。
骆丘白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心里很忐忑,既希望看到祁沣喜悦的样子,又害怕他一时半会接受不了把他当成怪物,毕竟这件事太荒唐,但凡是正常人都不会相信。
他按住他的手臂,努力想把事情说清楚,“你……那什么,先别激动,听我把话说完。”
“当时叶承陪我去的私人诊所,他叔叔是个医生,给我从头到尾查了一遍也没查出什么原因。但是我真的很正常,没有因为这件事情少了或者多了哪个器官,早上起来小兄弟依旧坚=挺昂扬,不骗你。”
他的一番剖白,让祁沣的脸色更加糟糕了,妻子的后半句他一句话也没听,所有关注点放在了前半句,他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厉声道,“你凭什么让叶承陪你去!?他算谁啊,跟你有结婚证吗?”
“刚才你说这里只有你一个人住,结果就让我撞见了那个野男人,如果我今天没跟来,谁知道他已经在这里住了多久!怪不得你十个月不出门,是不是都是他在陪着你!那个小丑八怪难不成也是他的!?”
祁沣的火气一下子又窜了上来,想到刚才推开妻子家门,看到别的男人睡意阑珊的跑出来,他就火大的想杀人。
这时候他已经完全忘了计较骆丘白是男人为什么会生孩子这个问题,满脑子都是:那个奸夫竟敢陪产!?他竟然陪产了!真是嫌自己活腻歪了!
骆丘白被他莫名其妙的火气震得耳朵嗡嗡响,忍不住狠狠翻了个白眼。
操,大鸟怪你脑袋里都是屎吗?重点错乱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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